開什麼玩笑?
騙饒吧?
斷腿加上中槍,一路顛沛,那藍已經瘦成了皮包骨,他躺在病床上,虛弱的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櫻病床升起來之後,他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紀暖,眼眶都紅了。
“來了?好……好……”
一見到他,紀暖滿心都是對他的心酸和心疼,什麼修衡什麼未婚妻,也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管他是誰,他都是那藍啊……是陪著她從江藍一直走到現在的男人,兄長,戰友,長官……
他就是這個人,他沒有變。
雲川把她推到床邊,這兩人就像失散多年的老戰友一樣,立刻掙紮著握住對方的手,相顧無言,卻是全都哽咽起來。
兩人旁若無饒落淚,根本沒有旁人擦嘴的餘地,雲川站在一旁沉默不語,東琉璃噙著淚給他們遞毛巾:“修衡,紀暖姐,你們別哭了……雲川哥哥你勸勸他們……”
紀暖哭得肋骨疼,幾乎接不住毛巾,雲川在後拿著毛巾,給她擦擦臉,道:“好了,你們都有傷在身,不要哭了。”
他這麼一,紀暖才恍然回神,抽泣的看著那藍打著石膏的腿,問道:“你的腿……”
那藍對她苦澀一笑:“沒有救了。”
親耳聽到這確切的回答,紀暖整個人都懵了。
不該是他,不該是他的……
他還這麼年輕,這麼有才能,不該變成殘廢度過餘生……
她寧願躺在這裏的是她自己,也不想看到那藍變成這個樣子。
“這裏是華都啊……這……這醫院這麼好,怎、怎麼就沒救了?你是哪裏出了問題,你缺什麼東西?”紀暖抓著床沿,殷切的看著他,“現在連腎髒都可以換的,隻是兩條腿而已……一定會有救的……你缺什麼我們買,不管花多少錢都沒有關係!”
如果她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她一定會給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的!
因為他擔得起。
但是,那藍隻是抬手摸一摸她的頭,無言的看著她。
紀暖咬緊嘴唇,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是啊……如果是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他住在這麼好的病房裏,又怎麼會沒救呢?
真的是她。
然後,她又問了一個傻問題:“哥哥……你是那藍,還是修衡?”
那藍眸中一痛,手慢慢的落下來。
“哥哥?”
為什麼……不話了?
是不出口,還是她不能知道?
東琉璃見狀,在旁主動擔任解:“紀暖姐,你不知道嗎?他是四大家族之首納蘭家的二公子,納蘭修衡啊!”
簾幕終於被揭開了。
紀暖愣愣的聽著。
原來,不是那藍,而是納蘭。
他的身份不止不簡單,還大有來頭。
四大家族是每個華夏人都津津樂道、耳熟能詳的上流世家,掌控著整個華夏的經濟命脈,納蘭家更是位居榜首,為人稱道。
過去隻在新聞上聽過的家族的成員,如今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不僅如此,她還跟他呆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卻對此毫無察覺。
究竟是她太笨太傻,還是他偽裝的太好?
紀暖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唯一的依靠,已經變成了一個高不可攀的人。
而且,她就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