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也鬆了口氣,站在一旁拿下紀暖眼睛上的紗布,給她擦去眼角的殘淚,以及嘴唇上的血。
……
不知過了多久,紀暖被一陣顛簸疼醒。
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她用力的睜開,入目就是一堆散發著異味的亂草。
黑色的亂草?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饒背上,黑色亂草正是那饒頭發。
四周都是皚皚白雪,沒有車也沒有人,不遠處卻傳來一陣陣的槍炮聲響。
出什麼事了?
她有點反應不過來,隻能肯定這人不是自己認識的,立馬就推他,想從他背上下來。
她一動,男人就停下了腳步,摸摸索索,最後遞給她一張紙條。
紙條?
紀暖腦門降下一排黑線,用沒受贍那隻手拿過來展開一看,感覺這情況變得更加玄幻了——
“暖,跟著他逃,這是命令。
那藍。”
字跡很潦草,可以看出寫的時候情況緊急,可是——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人是誰啊!
她攥著紙條,把那饒後背捶得咚咚響:“放我下來!聽到沒有!喂!嘶……”
太用力打人,結果抻到了傷口,男人這才停下來,把她放到路邊的一個背風的丘旁,一聲不吭的看著她。
紀暖拉開衣領往裏看了一眼,可以確定短箭拔出來,傷口也縫合了,一睜眼卻遇到這樣的情況,難道是月升團又殺來了?
男人蹲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紀暖被他看得生氣,抓起身邊的雪就丟他:“喂!你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快啊!”
男人也不躲,任她砸,然後從懷裏取出一支短箭,指指箭又指指自己。
紀暖恍然大悟,怒氣更甚:“原來就是你射傷我的!混蛋!知道我做手術受了多大的罪嗎!這個賬我們以後再算,你給我指那藍的位置!”
男人搖搖頭,指指她手裏的紙條。
紀暖一把將紙條扔到地上:“他有危險!我怎麼可以坐視不理!那群人一直想從他嘴裏打聽出秘密,要是他被抓了,那群人不會對他客氣!快指啊!啞巴啦!”
罵完之後,紀暖想要以頭搶地,因為自己的智商嚴重下降。
人家本來就是個啞巴,要是突然話還嚇不死她。
啞巴搖頭,指指她肩膀上的傷。
紀暖氣不打一出來,轉身就往回走,啞巴拽住她,她掙出手,拔出腰間的手槍,凶神惡煞的指著他:“走開!我現在沒空搭理你!”
啞巴站在原地,蕭蕭瑟瑟,無所適從,好在是不敢再上來拽她了,紀暖收了槍,轉身往槍炮聲響起的方向走。
不能讓那藍落在月升團手裏!
其實她心裏清楚,關於這個秘密,那藍肯定在瞞著她,但是無所謂,他不,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總有一,他會告訴她的。
在這之前,他得活的好好的!
月升團休想動他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