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緩緩淌下來,染紅了她的衣領。
初一伸出手:“紀暖,放下來。”
“不,初十沒有太多時間磨嘰,你最好快點做決定,不然,你消息和人一個都別想得到。”
“我是弄不明白,據你所言,你應該是那藍的女人,可你卻為了他,要引那藍出來。”
“因為他拋下了我,選擇了常司令。我還不是軍隊一員,所以我無法理解他把命令看得比我還要重要。初十為了我可以背叛你們,這就是我選擇他的原因。”
“真是最毒婦人心。”
“沒錯,你時間不多了。”
初一哼了一聲抬手,明裏暗裏對準紀暖的無數槍口都收了起來,一個黑衣人上前,打開了牢房的大門,把初十從上麵解下來。
他看著一點都沒放鬆的紀暖:“你可以放下剪刀了。”
“給吳楚和他一輛車,我要確保他們離開這裏。”
“去安排。”
“是。”
“阿暖,不協…你一個人……”
“不,我可以,我能活到現在,不是為了死在這裏。”紀暖後徒一處鐵窗旁邊,“我看著你走。”
不管初十如何掙紮,他都沒有反抗的力氣,隻能徒然的被人抱走。
紀暖站在走廊的鐵窗上往外看,初一果真放了吳楚和初十,吳楚比初十情況好一點,他開著車,很快就消失在道路盡頭的山坡後。
紀暖鬆了口氣,也放下了剪刀。
在自己身上割了一道口子,怎麼可能不疼,他們剛走,她就支撐不住了,捂著冒血的脖子,抬眼看著初一。
初一踢開剪刀,不由分的扯了她就往醫務室走。
經此一事,紀暖頗有心得。
那就是初一也不確定項鏈到底是誰的,所以他暫時把她當成了妹妹。在真相大白之前,自己就算再放肆一點,他也不會對她下殺手的。
這樣就夠了。
獄醫沒想到這才一會兒功夫,紀暖就又給自己弄了一道傷。
若不是團長一直在旁邊看著,他真想吐槽紀暖的腦子裏都是水。
給她包紮好之後,獄醫識趣退下,初一坐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的紀暖,慢慢伸手過去,覆在她的額頭上。
紀暖看著他。
他有點尷尬,挪開手:“退燒了。”
“沒錯。”
初一似乎覺得這種對話有損形象,還沒想到新的話題,紀暖卻先開口問了一句:“你們為什麼都要戴口罩?”
初一頓了頓,竟也回答了她:“不會被人認出來。”
“因為你們是殺手,怕殺了人被尋仇麼?就像殺手世家被滅門一樣。”
初一眉頭微皺:“隻是不想被閑雜熱看到,一一滅口是很麻煩的事。”
“我從沒想過我會有一個血親,爸爸媽媽死的時候,我以為這世上就隻剩下我了。”紀暖定定的看著他,“不過我覺得,有你這樣的血親,還不如沒有的好。我親眼看著你殺人放火,草菅人命,剝掉一個女孩子的臉皮……”
聽到她之前的話,初一的臉色還稍有緩和,越往後,他臉色越臭,終於忍無可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