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斌暈乎乎的把她背下車,手裏舉著她的輸液瓶。
關押初十的是輛押運車,離醫療野營車不遠,車子外麵還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守衛,警備程度堪比常司令的一號車了。
竇斌帶著紀暖過去,守衛收了竇斌的槍才放行,上車以後,紀暖看到那藍和初十分坐兩邊,那藍看起來有點累,初十則是被打得鼻青臉腫。
“初……初時!”
她拔了針管,掙紮著從竇斌背上下來,忍痛走到初十身邊。
初十的挨了好一頓胖揍,一手被銬在車子內壁的鐵環上,一看就是顧前那個暴力狂的手筆。紀暖看著他的慘象,一方麵不好受,另一方麵更加討厭顧前。
“老……”
竇斌原本想拽住她,但那藍用眼神製止了他。他隻好抿抿嘴,拿著輸液瓶在那藍那邊坐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紀暖。
麵對顧前和那藍,初十都梗著脖子,一個字都不交代,但看見紀暖,他立馬就急了:“阿暖,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一點問題。”
手背有點刺痛,紀暖抬手舔舔沁出來的血珠,然後扭頭看著那藍:“長官。”
“嗯……”
那藍也看著紀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阿暖……
多麼親昵的稱呼。
這兩饒關係的確不一般。
難道真如顧前和竇斌所,紀暖已經決定跟這個恐怖分子同進退了?
這個丫頭怎麼就這麼傻呢?初十有前科,殺人如麻,罪孽深重,跟他在一起無異於自毀前程!
好在顧前還未把這事兒向上級彙報,能壓下來自然是最好,他得找機會跟紀暖把這其中的利害明白了,讓她不要繼續做傻事。她是個有前途的女孩子,不該在這種地方被耽誤。
不過現在,還是問出恐怖分子的來曆比較重要,他們總得知道自己在跟誰鬥。
“初十,我已經做過自我介紹,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提供一些情報和線索。”著,那藍看了紀暖一眼,“紀暖,你也勸勸他吧。”
不等紀暖話,初十就搖了頭:“阿暖,別逼我,我不想。我已經背叛過他們一次,不想再背叛第二次。”
紀暖握住他沒被銬起來的手,點點頭,看向那藍:“既然他不想,長官,您就別問了。”
竇斌沒想到紀暖竟然維護敵人,震驚之餘,他也很心疼。
可憐的老紀,創傷後應激障礙還沒治好,又變成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了。要是這些被寫進檔案,他們以後還怎麼做同事?
“紀暖,你應該明白,那夥恐怖分子非常危險,有組織有紀律還有武器裝備,如果不了解他們,在他們下次卷土重來時,我們興許會遭受更慘重的損失。”那藍語氣溫和,卻字字清晰,“隻有了解他們,我們才能保全自己。”
他總是這樣,形象正義,滿口大道理,他不是她一個饒保護神,他肩上扛的是整個隊伍。
紀暖低下頭,聲音輕薄的像蟬翼:“反正你也保護不了所有人,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