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伸手將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一張清秀淡然的麵孔出現在宇文楓的眼前。
宇文楓的臉都扭曲了,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響,拚命的把手伸了出去,就像想要抓
住什麽一樣。這張麵孔,宇文楓太熟悉了,曾經兒時最好的夥伴,長大後反目的
仇人。看得出宇文楓在極力的想要說些什麽,可惜每次張嘴都會湧出一口鮮血,
怎麽也說不出半句話了。
丁諾黯然的半蹲在宇文楓的身前,雙手握住宇文楓那隻試圖抓住自己的手,輕輕
喊了聲。“大哥。”
“我們兩個一直沒有真正的怪你。”丁諾的眼角開始有晶瑩的淚花,宇文楓的手
已經沒有熱度,讓丁諾難以回憶起當年宇文楓那雙稚嫩、但充滿安全感的手。
宇文楓的表情很富戲劇性,他先是怒目而視,繼而似乎想要大笑,但隨著一口鮮
血噴出後,宇文楓的臉平靜下來,但兩行淚水卻不住地從雙眼中滾落下來。
丁諾感到宇文楓的手逐漸的用力,似乎是想汲取自己身體的溫度一樣。丁諾不敢
動宇文楓的身體,隻好用力握著宇文楓的手掌,恨不得將自己的力量灌輸到宇文
楓的身體中。
宇文楓臉上的淚水已經和血水混合到一起,他艱難的扭頭看了看一旁仍在昏迷的
楚天藍後,猛地悶哼了一聲。一股獸氣從宇文楓的體內爆發出來,丁諾頓時一驚
,以宇文楓此刻的狀況實在不應該如此衝動,這樣會要了他的命。
果然,宇文楓的身體本就破爛不堪,被激烈的獸氣一震,頓時崩潰了。一股血霧
“噗”的從宇文楓全身各處噴濺出來,身子也頓時委頓下去。
臨死之時,宇文楓也一直在盯著旁邊的楚天藍,直到斷氣的那一刹那。
宇文楓的手慢慢的從丁諾手中滑脫,無力的落到地麵。他的雙眼依舊睜著,但已
經沒有任何色彩。
丁諾劇烈的呼吸著,雖然宇文楓背叛了自己和楚天藍,屈服於刑區的淫威之下,
但幼年時的種種此刻卻如同滾動的膠片一樣,一幕幕浮現在丁諾的腦海裏。眼前
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在幼年時是自己最親密的夥伴,也是世上唯一的親人,可現
在一個已經永遠的告別了人世,另一個也遍體鱗傷。
深壑下再次傳來褶皮精凶猛地咆哮聲,想必那褶皮精意識到自己的同伴被殺而激
起了怒火。一陣山搖地動,巨大的褶皮精拚命的將自己的身軀擠進深壑,踩在同
伴的屍體上向上撲來。
“媽的!”丁諾罕見的罵了一聲,拎著天藍劍,一個倒縱飛出巨石。
褶皮精的血盆大口猛地咬向空中的丁諾。丁諾則踩在褶皮精的牙齒上,跳向另一
側的岩壁。哢嚓一聲,褶皮精鋒利的牙齒被丁諾狠狠的跺折了一根,而丁諾已經
落到對麵岩壁的一塊巨石上。
憤怒的褶皮精立刻向丁諾撲去,一口便將那五、六米見方的巨石咬在口中。
丁諾在褶皮精巨嘴來臨之前,便跳到空中,然後猛地落到褶皮精的頭頂。褶皮精
拚命的啃咬著那塊巨石,巨石就如同石膏一樣,被褶皮精輕而易舉的咬碎,碎石
順著褶皮精的巨嘴滾出。
丁諾悶哼了一聲,雙手握著天藍劍,狠狠的刺向褶皮精的頭頂。褶皮精滿是褶皺
的皮膚雖然深陷下去,但卻沒有破損的跡象。丁諾猛地將體內真力調轉起來,天
藍劍忽然發出一聲清澈的長鳴,隨後便勢如破竹的刺破褶皮精的皮膚,刺入身體
中。綠色的鮮血隨之噴濺而出,灑得丁諾渾身都是。
褶皮精受痛,發出猛烈的慘吼,然後開始大幅度的甩動著腦袋,想要把丁諾甩飛
。然而丁諾死死的握住天藍劍的劍柄,任憑褶皮精如何的擺動,也無法擺脫丁諾
。丁諾撫了下儲物手鐲,將小企鵝莫北召喚了出來,正當莫北準備動手時,丁諾
卻阻止道:“這事你不要插手,把撼地錘給我!”
莫北踉踉蹌蹌的站在褶皮精甩動的頭頂上,驚訝得看著丁諾變得血紅的雙眼,吃
驚的說了句。“你這是怎麽了?”但丁諾沒有回答,隻是堅定的將手伸向莫北。
莫北從沒見過丁諾如此憤怒過,隻好將從不離手的撼地錘遞了過去。
丁諾將天藍劍猛地拔出,拋給莫北,雙手掄起撼地錘,瘋了一樣的向褶皮精的頭
頂砸去。撼地錘的重量加上丁諾難以想像的巨力,砸得褶皮精暈頭轉向。堅韌的
皮膚怎麽也無法承受如此的重擊而四處破裂,深壑中充斥著褶皮精瘋狂的怒吼聲
和咚咚的砸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