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在這北京城內提起我們恒榮當舖是人人都要豎起大拇指的,我們給的價錢別
家再難出了!十萬不行嗎?那……那二十萬如何?不……不行的話就……就一百萬?”
看著丁諾毫無表示的踏出自家門檻,許坐櫃似乎感覺財神的衣襟已經遠離了自己的
手掌。當看到丁諾拉著門外發愣的黎三遠去時,許坐櫃氣得一聲嚎叫跌坐在地,也
許今天將成為他一生中最懊喪的一天。
黎三被這看上去普普統統,穿著灰白色便裝的少年拉著走向遠處,一時間也不知道
該如何是好。那恒榮當舖能支撐基業將近十年,自然是有一些背景的,剛才他敢捅
破許坐櫃的好事,實在是腦袋一熱所致,到現在他忽然感到背後冷風嗖嗖,原來早
已經出了一身汗。
不過這卻是黎三所下的一次重注,身邊這個少年如同一個碩大的聚寶盆,如果能從
他身上獲得一些好處,應該足夠抵上好幾年的收入了。
丁諾拉著黎三來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將包裹重新攤開笑道:“你說這兩塊是絕頂的
原石?”
黎三吞了口唾沫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絕不騙你,兄弟我雖然不堪,卻是出身京城
內的弄玉世家,祖上曾是古時宮廷的玉作,對這寶玉之類的東西還是懂一些的。”
丁諾點了點頭道:“那你倒說說看這兩塊東西究竟值多少錢?”
黎三從包裹中揀出那兩塊寶石原石,重新審視了片刻後斬釘截鐵的說:“這兩塊東
西品質都絕佳,但還沒有切磨之前無法判斷其純淨程度,所以我也不好下定論,但
保守估計也有數千萬人民幣價值。”
丁諾點了點頭,隨即道:“你說你祖上曾是玉作?”
黎三麵有得色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就請你幫我切磨這兩塊原石,到時候賣得上好價錢自然有你的好處。”
丁諾滿不在乎的說。
黎三卻整個愣在那裏。雖然他所說一切屬實,祖上也確實曾是宮廷玉作,但是到了
他這一代早就沒落了。
黎三生性懶惰,遊手好閑,凡是認識他的人都不拿他當個人看,家裏祖傳的一些東
西早就被典當乾淨,落到現在他時不時還做些雞鳴狗盜的勾當。
到現在都已經三十出頭還沒討老婆,自己都以為恐怕從今後就孤身終老,無依無靠
了呢,誰知這年輕人竟然開口就要將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而他甚至連人家的名
字都還不知道。
黎三心裏百味交陳,一時間竟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丁諾微笑道:“我現在就住在天京大酒店一零零九號房,你有了結果就來找我。”
黎三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在得到丁諾肯定的答覆後黎三更
是激動,隨即道:“那……那好,我就算拚了命也要做好,我給你打個收據吧。”
說著就摸索著掏出一枝筆來。
丁諾卻笑道:“沒這個必要,即便開了又能怎樣?我相信你了。”說著竟不管呆若
木雞的黎三,轉身便走。
黎三摸了摸額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今的世道怎麽還有這樣的人,難道
完全沒有戒備心嗎?
但沒等黎三反應過來,丁諾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黎三雙手各握緊了兩塊原石,就如同握緊自己的性命一樣,略微思索片刻後即轉身
而去。
自從到了北京之後,丁諾便住在天京大酒店,這裏是北京數一數二的大酒店,設施
非常豪華。
到現在為止丁諾仍在使用酒吧找給他的錢,那酒吧老板倒也實在,找回來的錢足夠
他消費好一陣子了。
丁諾對錢實在沒什麽感覺,但是對北京卻顯得十分感興趣,幾天來北京城內到處留
有他的足跡。
在告別了黎三後,丁諾便隨興的跟著人群在街上閑逛,轉眼間便到了中午時分。
位於北京東三環的國貿中心人潮湧動,雖然不是星期天,但擁擠的人群仍然讓丁諾
大開了眼界。
在高聳的國貿大廈中央,一麵巨大無比的電視牆正不時的變換著內容,最後定格在
一個魁梧嚇人的身影上。這人的身子如同狗熊般肥厚,雙臂如兩根木樁,光頭,一
臉的橫肉,雙目像銅鈴一般瞪得圓溜,透露出一片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