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聽到這道突兀的尖酸苛語,人群中也是安靜了下來,眾人看了一眼這半大的小子,眉頭微皺卻是沒有如同對待自家小子一般開口痛斥,因為他的身份可非同一般。
就連季天都十分地清楚,麵帶不屑的少年名為許之年,乃是附近幾十裏之內有名的大戶許家的少族長,許家家府內爪牙奴役凶悍,論其地位遠遠不是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可以與之相比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叔叔也就是許家現任族長的弟弟,乃是掌管著幾千裏疆域的靈骨部落中的一位執事,實力深不可測。
而也正是因為這兩重原因,仗著家世優越的許之年肆無忌憚的在附近村子的獵場裏狩獵取樂,甚是還會製造出巨大的聲響驅趕獵物,隻為觀賞那群獸奔騰的景象。
然而這種驅趕也是給附近的村子帶來了很大的困擾甚至危險,然而更令人發愁的是那些獵物被驅趕進深山,讓原本就貧窮的村落食物更加匱乏。
許之年的這種缺德做法並沒有人能夠阻止,所有村子敢怒不敢言,而那許家似乎也默認他的這種玩鬧。於是許家在這一片便聲名狼藉起來。
季老看著許之年,後者那沒有道理的話語讓他皺了皺眉。“這異獸縱橫山野,哪裏是我們能夠束縛得住的。”
說完這話,他的目光便移向了許之年背後被放在地上的一人。那人身著的仆役衣服破破爛爛,在那肚子前,兩道直通五髒六腑的傷口讓人心驚膽顫。
不過對於此人的慘狀,季天卻隻是暗自撇了撇嘴,並沒有因此而同情這些狗仗人勢的惡仆。這幾年的興風作浪,終於迎來了大山的報複。
不過從小張揚跋扈仗勢欺人的許之年瞧見季老的態度,那張稚嫩的小臉卻是陡然露出了本該不屬於這個年齡的陰寒和冷意。
“這條人命可是因為你們季村獵場裏的異獸才死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難道你們還敢抵賴不成?”食指把弄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許之年稚嫩的聲音有些陰森詭異
而他的話音落下,一旁的爪牙便齊齊前踏一步,冰冷鋒利的目光頓時落在了季村人的身上。
季村人見此紛紛拿起手裏的家夥,不過由於季峰等人身受重傷,雖然這邊的人數占了優勢,但是真正可以動手的卻沒有多少。
劍拔弩張,季村的人不敢擅自出手,不過這並不代表著他們不敢拚個魚死網破。
看著季村人愈發凝重的表情,許之年戲謔地笑了起來。不過想到剛剛的那一幕,他就一陣膽寒。若不是他反應快及時把照顧他從小到大的這個心腹推出去擋了一下,恐怕現在躺在這裏的人就是他了。
最後眾人合力趕走了那頭蒼士異獸,不過那頭異獸堅韌的皮膚卻讓他起了貪婪之心。卻是能用一頭蒼士異獸的毛皮做成一件衣服,那得多威風?而且那靈肉還有著其他用途。
於是他就想到了讓這些賤民去為他賣命。據說這些人打獵是一把好手,若是真的讓他們擊殺了那蒼士異獸自然是好,如果擊殺不了,他也不是非要那蒼士異獸皮毛做成的披風不可。
“許公子,你也不能如此不講道理吧?”季老大動肝火咬牙切齒地道,若是硬拚,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