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蒙的雲仿佛印證著世間的黑暗,獵獵冷風在吹似乎在嘲笑人與人的冷暖無知,磅礴的雨在怒號,人的憤怒在雨中化作點點灰塵最後無力消失。
雲下風中雨中一座剛剛沉睡的城市將慢慢蘇醒,城中的一道偏僻小巷黑色身影慢慢浮現,麵容堅毅,接近冷酷的臉上雨在拍,水在淌,眼在看著前方,緩慢的腳步邁著穩定的步伐,腰上掛著的劍在抖,心亂了。
他的心很亂,他不知道今天將要做的事情對不對,但師父的命令他不能違背,他抬頭看了看烏黑的雲,感受了瑟瑟的冷風,聽了聽雨打在地麵的聲音。
“師父一定是對的。”
輕輕的吐出這樣一句話,深吸口氣腳步未停。黑暗的巷的那頭,黑色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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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一片黑暗,這個時間居民們都休息了,打更人似乎沒有守時,是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下這麼大的雨鬼才要提醒這些聽膩了的字眼。
唯獨一間庭院的燈還亮著,院中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也許是主人根本就沒有動用一牆一角吧。
破舊的房屋門沒有關,微弱的燭光映出前方的景物,同樣破舊的草亭,亭下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茶已經泡好了,很香,奇怪的是茶具很精致,很漂亮,和周圍的景物格格不入,獨立又驕傲。
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人,微低著頭眼神琢磨不定,有傷心,有感慨,有無奈,默默的看著,不知是看著茶具,是茶,還是人。
吱呀一聲,院門被人推開,一道黑色身影出現在門外。
椅子上的人輕輕台起了頭,看到了門外的人沒有說話,黑色身影也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兩個人都默默的注視著對方,眼神在空中交彙過了很長時間,黑色身影決定打破僵局不料對方卻率先開口。
“茶涼了。”
“茶涼了,人還未走。”
中年人聽話卻是一笑。“你這不速之客還未走麼?”
黑色身影麵容冷漠,道。“藥穀餘孽,當誅。”
“哈哈,餘孽?”中年人嘲笑道。
“可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些躊躇,你是不是認為當年那事不合理?我藥穀雖無正邪,卻也並非不顧蒼生,可一天台卻因魔蟬降世硬說藥穀墜入魔道,舉派殺至。”
“大先生確實入魔”話未說完黑色身影突然打斷。“這又如何狡辯?”
“大師兄確實入魔,可他曾做過對不起天下人之事?藥穀又做過對不起天下之事?”
“既入魔殺戮隻是時間問題,我的確認為師尊的做法過於武斷,也曾內疚藥穀之事。”黑色身影話鋒一轉。
“但入魔就是入魔,正道不容,何況藥穀一戰正道死傷無數,此仇不能不報。”
中年人沉默半響又道。“複仇便是複仇,何必做冠冕堂皇之詞?墨天機你也開始不要臉了麼?”
“多說無益,五先生,出手吧。”話音落,墨天機腰畔墨劍緩緩出鞘,黑色的劍身泛著寒光,一股磅礴的道息,竟是讓無數雨點為之一頓!霎時,墨天機周身一米內再無幹涉。
見墨天機你打算再出言語,中年人起身感慨道。“藥穀已毀,世間再無五先生,染書山,領教!”
話甫落,染書山身前炸裂,狂風擴散,涼亭應聲破碎,院內在曠幾分!
心意已決,墨天機劍指染書山,數道淩厲劍氣飛速射向目標,寒光激蕩之間,身影瞬動!
染書山見劍氣殺向,輕聲一笑,雙腳用力一蹬,地麵石磚爆裂,身體借著反衝之力向後急退!雙拳硬撼劍氣,左轟右挑劍氣盡數消化!
這時墨天機人到,一劍刺向染書山!
染書山見狀起手回敬,向劍身一拳將劍擊偏,劍尖偏離卻刺破肩頭,這時染書山左拳殺機已到,向其胸口襲去!
殺拳距胸口不過幾寸,墨天機強行扭轉劍柄,千鈞一刻,將劍身擋在拳前,硬是挨了這一殺拳。
但聞一聲激鳴,身影倒飛,墨天機腰部用力強行扭轉險險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