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立馬恍然大悟。
蘇鎮遠不過是拿著出國考察學習為幌子,讓蘇文晴遠離危險。
南城的局勢本來就已經很微妙了,如今東山集團、青幫都開始有所動作,這無異於一個信號:爆發已經近在咫尺了。
難怪!
明白了蘇鎮遠的苦心後,王逸轉念一想,蘇鎮遠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想要將其送至國外居然還要來問下自己的意見,似乎也說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相當之高了,不由投之以李報之以桃道:“謝謝蘇叔叔看得起。另外,蘇叔叔希望文晴平安喜樂,我更希望文晴能夠平安喜樂。如果她自己沒意見的話,就讓她過去吧,說不定回來後,校長大人就能夠再創造記錄,成為全華夏最年輕的高校校長呢。”
“倒也是。”蘇鎮遠也笑了起來,然後看向蘇文晴,聲音柔和了不少問:“你的意思呢?”
“你們都照顧我的感受,我自然也不能太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蘇文晴依舊麵無表情,可是聲音卻有些低沉,“我會去報名的。等到名單確定下來後,馬上就出國提前熟悉環境。”
蘇鎮遠點點頭,然後歎息道:“你也有段時間沒回家了,待會兒吃完飯後,就我一起回去吧。你媽,你弟弟都很想念你呢。”
蘇文晴下意識看了眼王逸,可略微思索了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王逸覺察到她的小動作,心中一動,馬上道:“待會兒我送送你。”
蘇文晴看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神色居然有些小小的羞澀。
蘇鎮遠覺察到這些小細節,可是卻沒有點破,而且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隨即才慢慢道:“王逸,你在錢塘的所作所為咱們都看在眼裏,你跟咱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說說看,你怎麼看如今的南城局勢。”
“和蘇叔叔的看法差不多。”王逸直說,“而且我斷定,最多再有一個月的時間,這種表麵上的和諧就會被徹底打破。”
蘇鎮遠似乎絲毫不驚訝,再次慢悠悠喝了點茶,然後道:“理由呢?”
“吳東山父子要沒命了。”王逸隻說了一句。
蘇鎮遠瞳孔明顯縮了下。
而一旁,福叔、四叔則都齊齊變了顏色。
聽風台中氣氛頓時變得沉默起來。
沉默之中,蘇鎮遠很快恢複平靜,繼續問:“既然是你說的,蘇叔叔願意信一次。對於蘇叔叔,小子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提醒的?”
“我久別南城,才回來剛剛兩天,很多事情還看不太清楚,具體的提醒暫時還沒有,不過以後就說不定了。如果到時候發現了,會及時聯係蘇叔叔的。”王逸覺得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很多話都不用做太多解釋。
蘇鎮遠聞聲點點頭,也認真道:“也好。如果王逸你有什麼需要蘇叔叔幫助的,也可以盡管開口。”
“先謝過蘇叔叔了。”王逸客氣了聲。
“都是一家人,還談什麼謝不謝的,太生分了。”蘇鎮遠擺擺手,然後對著站在樓梯口的一個洪門子弟喊:”小六,讓餐廳服務員拿菜單過來,點菜。“
洪門子弟恭敬的彎腰,隨即快速跑下樓去。
四叔眼見小弟下樓,若有深意的掃了眼王逸,輕聲道:“難怪昨晚綺夢賭場會被燒,敢情是吳家兩賊子喪鍾被敲響的序幕啊。”
“四叔的說法文雅。”王逸顧左右而言他的笑了聲,然後便將目光轉向了蘇文晴。
四叔也適可而止,沒有多說。
之後,店裏的老板送上菜單,親自服務眾人吃了晚餐。
晚餐結束,蘇鎮遠非常配合的提前帶著四叔、福叔以及眾多洪門子弟下樓,將整個聽風台都留給了王逸和蘇文晴二人。
蘇文晴沒有動,安靜的坐在位置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外麵黑暗幽深的海麵,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
王逸坐在她的旁邊,側著身子正對著她,目光一直牢牢的盯在她的側臉上。
畫麵定格,時間好像凝固了。
可是王逸卻很清楚,時間並沒有凝固。
兩個人誰都沒動,但是心動了。
超強感知能力告訴她,蘇文晴在自己的注視之下,雖然看起來外表毫無反應,實際上心髒早已小鹿亂撞。
她其實很緊張。
但是既然沒有離開,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就是一種默許了。
王逸心裏看得通透。於是乎,當又一陣海風吹過,蘇文晴的側臉被舞動的青絲遮蓋分割時,緩緩的抬起手,溫柔的幫她撥開了遮住側臉的青絲,然後順勢捧住那俏麗同樣吹彈可破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