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非常本分的做著一個傾聽者。
“她幫了我。”劉過山聲音很輕,“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當時給我施壓的那幾股勢力全部都收手了,再後來,她就帶著我才出生不久的女兒一起消失了。”
“危機解除後,我派出了所有的勢力去追查她的下落,可是杳無音信。至今如此。”
“她確實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在很多外人看來,我劉過山逆流而上、激流勇進,還做出這麼輝煌的成績足夠驕傲一輩子、此生無悔了。但是隻有我自己清楚,我之所以能夠越過一座座高山、登上人生巔峰靠的並不是自身,更多的是得益於她的離開。”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她到底和別人有了怎樣的約定。總之在她離開後,整個錢塘曾經攔在我前進路上的那些人都縮回了手,再沒與我為敵。我的事業開始進入快速發展期。”
“足足十年順風順水,我麾下的眾生集團走到了整個錢塘的前端,才有對手再次出現。不過那時候我已經足夠強大了,完全可以應付來各種挑戰和挫折。”
劉過山停頓了片刻,眼神有些悲憫。
“但是,哪怕我走到了這一生的最頂峰,也還是沒辦法再找到她的丁點消息。就好像人間蒸發了般,不管我動用多大的能量,都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甚至,我還發現能承載我她曾經和我朝夕相處那一段經曆的記錄、相片也全部被人為的抹去了,除去我偷偷藏在錢包的一張老照片,丁點痕跡不剩。”
王逸眼底閃過絲古怪。
保密程度如此之高,而且如此行事,還能動用如此大的能量,倒是有點像某個特殊部門裏的人。
劉過山沉浸在回憶中,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
說完方才那段後,他閉目片刻,再次睜開眼時,臉上已無喜無悲。
“這個故事說完了,接下來說說另一個故事吧。”他說話時,目光轉向了窗外。
窗外是一片常青植物,王逸並不認識,但是以前隻在深山中見過。植物品相很一般,在對園林景觀規劃嚴謹的城市範圍內幾乎絕跡了,可劉過山看著它,整個人卻再次煥發了神采。
這植物中,怕是蘊藏了什麼故事吧。王逸暗想著的同時,劉過山再次出聲了:“第二個故事是發生在大山裏的。”
“當時,我正在外麵世界為了她努力拚搏。你應該也能夠想得到,像我們這種從大山裏出來的,要文化沒文化,要能力沒能力,要見識沒見識,根本找不到任何工作,想要謀生都要去拚命,更不用說在謀生之餘攢錢了。”
“而就在我吃了上頓沒下頓時,我的父母出事了。父親外出狩獵遇到了意外,母親見他到淩晨都沒回家,抹黑去外麵找,不小心在山路上摔了一跤,從山腰一路滾下了山腳,直接丟掉了半條命”
“多虧了山裏的那群人,他們救了母親的性命,在我母親傷勢痊愈卻手腳殘廢後,每天輪番料理她的起居,給她送飯菜,幫她打掃家裏的衛生。整整三年。”
“母親躺在床上的第三年,我回到了山裏,帶著花幾年時間攢錢買下的禮品,滿心歡喜的想跟父母還有山裏的朋友、鄰居們分享……”
王逸幾乎能夠猜到他的那種心情。
劉過山聲音有些哽咽了,眼睛也閃閃發亮,“山裏的那些鄉親父老們並沒有找我要任何的回報,甚至還在我描述了外麵的世界後全力支持我,告訴我讓我盡情去闖蕩,家裏的母親有他們照料。”
“當時,隔壁一個大嬸的話讓我記了一輩子,她說,隻要有她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到我母親一頓。”
“在此之後,他們甚至還紛紛拿出了力所能及的力量幫助我,我需要人跟我一起闖時,山裏下至十來歲的男孩子,上至五十多歲的叔叔全都出來了。也就是因為這幫人拚死相助,我開始真正意義上在這個世界立足了,並且越走越遠。”
“從那以後,我開始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我要為了他們去奮鬥,去做人上人!”
這些話說得不急不慢,但是王逸卻猶如看到了大江大河般,雖表麵平靜,實則內藏恐怖能量,一旦迸發,必定江河滔滔。就和劉過山其人一樣,看起來平易近人,溫和無比,可實則頂天立地,體內充滿爆發力。
與此同時,王逸也明白了劉過山的意思。
市麵上絕大多數成功學都隻會注重表象,去分析一些成功人士是如何確定方向、如何堅持、如何拚搏,最終走向人生巔峰奮鬥,然後進行一個總結,把成功總結出個一二三條來。
但事實上,到底如何才能成功,那些書寫成功學書籍的作者本身都不懂。如果他們真的懂,早就去成功了,何必辛苦寫書賺一點微薄稿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