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爹我不是洪水猛獸,不會把王小子給吃了的。”蘇鎮遠無奈的笑笑。
蘇文晴又看了眼王逸,這才小心翼翼的端上美食,上樓去了。
柳媛媛不喜歡這種環境,早就想離開了,接到逐客令後求之不得,立馬就和蘇文晴一起離開了。
眼見二人上樓去後,蘇鎮遠臉色恢複如常,一股無形中的威壓再次散發了出來。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威壓並非針對王逸。
王逸坦然的在他對麵坐下。
“你的身手很強。老四眼高於頂,都對你稱讚有加。”蘇鎮遠率先出聲。
王逸麵帶微笑,不鹹不淡道:“承蒙看得起,以前為了討口飯吃學過一段時間而已。”
“那一身殺氣、還有全身各處皆可殺敵的本事應該不是學過一段時間那麼簡單吧?”蘇鎮遠目光如炬。
王逸淡淡笑了笑:“確實。非凡之經曆造就非凡之人,欲求非凡之本領必經非凡之苦楚。”
“你在南城的所做所聞我也略有耳聞,說實話,我蘇鎮遠雖然自負,但是不得不承認。在你這個年紀時,十有八.九無法做到你現在這個程度。”蘇鎮遠盯著王逸。
“蘇叔叔過謙了。”王逸微微笑,“您是做大事的人,不管您在那個年紀裏怎麼樣,至少到了現在,叔叔您已經是整個南城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了不是嗎?以往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看你小子打起架來比土匪還土匪,沒想到說氣話來居然文縐縐的。有意思。”蘇鎮遠再次笑了聲。
王逸也臉上帶笑,不說話。
“好,很好,非常好。”蘇鎮遠點點頭,一連用上了兩層遞進,肯定了王逸三次。
點頭過後,他長長出了口氣,隨即問:“今後有什麼打算?”
“前些時候入股了朋友的一家新公司,先試著把那家公司做起來吧。”王逸回答。
“大地安保公司?”蘇鎮遠目光深邃,“盛豐、海潤這兩家大集團都願意公開幫扶,南城市一大半名流也曾恩受於它,隻要它不作死,不出三五年,必定成就大業。”
“蘇叔叔說的是。”王逸表示肯定。
“但是這樣的小池子困得住你麼?”蘇鎮遠問。
王逸微微笑,“對於蘇叔叔而言隻是小池子,對於小子來說,卻是不小的挑戰。”
蘇鎮遠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都還對自己有所提防,心裏一方麵暗歎其老辣,一方麵又有些不喜其藏頭露尾。
稍微沉默了片刻後,他再次問:“南城即將出台一些新政策,彼時將是數十年難得一遇的大契機,你就沒有什麼想法麼?”
王逸覺察到他語氣中的微妙變化,頓時露出了凝重之色,開始認真思索。
蘇鎮遠看了他片刻,眼底迅速閃過絲疲憊,隨即對著福光打了個手勢。
福光連忙從懷中摸出個精致的錦囊,從其中撚出一粒拇指大小的疏鬆木棒。
將木棒置入桌中的香爐中後,點燃。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如同春風一般拂過別墅中每一處。
溫暖、馨香、柔和,生機勃勃。
蘇鎮遠靠在了沙發上,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開始小憩。
王逸受那股香氣影響,思緒中似乎也開始萌生些許微妙的情緒。
木棒初燃燒時,仿如四季之中的春季,花香環繞,生機勃勃,一切都充滿希望和朝氣。
木棒燃燒到五分之一時,香味由淡轉濃,並且出現了一絲絲淡淡地苦澀,苦澀與香甜夾雜,仿如生命的四季到了初夏——生命力至強至旺盛,但是意識形態也開始萌發——人開始進入成長期,成長快樂,但也會迷茫和掙紮。
木棒燃燒到四分之一時,香味變淡,苦澀變濃,甜苦交錯,好像生命步入正夏——生命的黃金時期。似懂非懂,痛並快樂著。
燃燒到一半以後,香甜味開始隱去,苦澀變淡,很空曠。仿如生命入秋,死亡逼近,無論之前精彩與否都開始主動或被動的開悟。見過所有的大喜之後難再大喜,見過所有的大悲之後難再大悲,麵對大多數得失都可以保持平和安寧。
木棒燃燒至最後一丁點時,香味徹底消失,苦澀也消失,隻剩下空。空中偶爾才會出現丁點香甜或苦澀。如同生命進入冬季,萬籟俱靜,大限將至。彼時彼刻,人開始在空中緬懷過去,追憶種種得失因果……
香氣徹底消失時,王逸悵然若失了片刻,隨即才長長出了口氣,驚歎道:“好香!”
“大夢。”蘇鎮遠說出了它的名字。
王逸點點頭,“製作這香的是雅人,用這香的更是雅人。”
“所以,你的答案呢?”蘇鎮遠似乎精神狀態恢複了不少,眼睛格外有神采。
王逸迎著他的目光,緩緩道:“三個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