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晴正想讓他別拍馬屁,告訴他自己不吃這一套,王逸突然接到了個電話。
電話是個陌生號碼,但是來電顯示卻標明了對方身份:南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醫院給我打電話幹嘛?王逸有些不解,歉然的對著蘇文晴解釋了兩句後,馬上就拿著電話出了辦公室。
接通電話,那邊馬上傳來道冷冰冰的聲音:“您好,請問是王逸王先生嗎,您的母親情況危急,需要進行緊急手術,請馬上到南城市第一人民醫院來一趟。”
母親?聽到這個稱呼時,他的心狠狠的顫動了下。
那個女人,吸食毒品成性,早在趕王逸出門前,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就已經都有出問題的苗頭了。那個女人,無視王逸那個混混繼父恣意欺辱王逸,無視王逸那個混混繼父整日在外麵鬼混。
她隻要毒品。隻要給她毒品,她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都做。所以當那天王逸終於忍不住混混繼父的欺辱,跟他頂了兩句惹得混混繼父不高興時,母親毫不猶豫的將他驅逐出家門了。
回想起被驅逐出家門和被驅逐之前的一幕幕,王逸心裏就忍不住一陣痙攣。
那個女人,曾經也是全天下最慈愛、最溫柔的女人。
那是她還沒有沾上毒,沒有上癮之前。那時候的她知性、漂亮,非常疼愛、關照王逸,是個標準的慈母。
可是王逸的混混繼父誘導她沾上了毒,再後來,她就變得麵目全非了……
“王先生您好,請問您在聽嗎?”電話那邊見這邊半天沒反應,提醒了句。
王逸驚醒,馬上道:“在聽,不好意思,剛才有點走神了。我母親怎麼樣了,我現在馬上就趕過去。”
“具體情況到了醫院後您可以問主治醫生,我們這邊不太清楚的。”
“好的,謝謝通知。”王逸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長長出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那畢竟是他的母親,血濃於水、生育他養育他的母親。
於情於理,他都要過去。
再次走進辦公室後,王逸簡單跟蘇文晴請了個假,又拜托了她合租的事情,才匆忙趕去醫院。
抵達醫院時,母親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中了,她麵容枯槁、眼窩深陷,模樣十分駭人。
王逸將主治醫生請到一邊,緊張道:“醫生,我母親怎麼了?”
“令母應該有長期的吸毒經曆吧?”醫生問。
王逸知道這些都很容易檢測出來,馬上點頭。
“長期服用毒品的人通常都會精神狀態不太穩定,而且極其容易並發肺結核、腎衰竭、肝炎等髒腑器官重症。”醫生解釋了句,“根據我院的檢查,令母身體各髒器已經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已經無法再承受太高強度的刺激。但是令母顯然不知情。在她昏迷被送來醫院後,我們檢查發現,她體內殘留有很大劑量的毒品。”
“那我母親到底怎麼樣了?”王逸知道髒器衰竭的嚴重性,不由更加緊張了。
“請您先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吧。”醫生臉上帶著些歉然。
王逸連忙從口袋中翻出一疊後後的鈔票,不由分說的塞進醫生的懷中,“醫生大哥,不管怎麼樣,請務必竭盡全力,保住我母親的性命。”
“先生,不用這樣客氣的,不管怎樣,我們都會竭盡全力救治每一個患者的。”主治醫生想要推辭。
王逸握住他的手腕,認真道:“醫生,還請別再推辭。大手術耗心耗神,我沒辦法幫到什麼忙,隻能聊表心意。我母親的手術,請務必竭盡全力。”
“先生……”醫生還要推辭,一道身影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搶走了那些錢,“這年頭居然還有白送錢不要的,真是傻叉。”
來人染著黃毛,穿著件機車服,流裏流氣的。
王逸認識他,是以前繼父的手下之一,叫小廖,以前沒少來家裏和繼父一起欺辱母親。
王逸看到這群混混就來氣,見他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搶自己的錢,眼底迅速閃過絲寒芒,隨即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誰給你的膽子!從我手中搶錢?”
小廖驚慌了片刻,可很快就又鎮定了下來,他以前也沒少和王逸繼父一起欺辱王逸,自然不把王逸當回事,於是便不屑道:“臭小子,放老子下來,否則小心你廖哥不給你死去的老子麵子!”
王逸迅速換手,改揪衣領為掐脖子,低吼道:“你說什麼,有本事給我再說一遍!”
小廖欺軟怕硬,見他神色凶悍,徹底慌了,連忙道:“你可別亂來,韜哥已經死了,如果你動了我,可就沒人再罩著你了。再說了,你母親也是我幫忙送來醫院的,她的一些醫藥費還是我墊的呢。我從你這邊拿走錢,也隻是想拿回剛才幫你媽交醫藥費的錢而已。”
韜哥就是王逸的繼父楊韜。聽說他居然死了,王逸一愣,當即鬆手。
“你說什麼,他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王逸神色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