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幹嘛?”說話的那位大概是老大,他嘴裏叼著根雪茄,脖子上戴著根大金鏈子,左右手上各戴著一塊大金表,好像惟恐不知道自己是暴發戶。
兩人低著頭,背對著王逸,邊往遠處走邊慌張道:“老,老大,我們嫋急,先去找個地方撒泡尿先。”
“尼瑪的,就你們屁事多!”金鏈子男沒好氣的罵了句,然後大聲道:“快滾,記得快去快回!”
“是,是,謝謝老大!”兩人如蒙大赦,連忙跑掉了。
王逸知道,隻要那兩個家夥不是傻子,應該是尿遁——一去不複返了。
而就在兩人跑遠後,麵包車內又鑽出道身影。
那人手上打著石膏,滿臉淤青和傷痕,正是前天晚上偷東西未果被王逸給胖揍一頓後送去警局的小偷。
“這不是小偷先生麼?你這是怎麼了?遭報應了還是有偷東西不成被打了?”王逸笑著調侃。
鉤子臉色發黑,沉聲道:“姓王的,你別幸災樂禍!我今天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是嗎?我什麼時候做過這麼大快人心的事情了,怎麼都不記得?”王逸又補上了一刀。
鉤子臉色黑得都快接近燒烤了,他沒有再理會王逸,而是踉踉蹌蹌的走到金鏈子旁邊,低聲道:“大哥,就是他壞了我的好事,還把我送到警局去的。”
“知道。”金鏈子頗有架勢的吐了口煙霧,然後悠哉悠哉道:“難怪大彪那家夥說點子硬,你看看這家夥,嘴上功夫就很了得。”
王逸笑笑,隨即看向鉤子打著石膏的手,若有深意道:“那你們可要小心了。在我自己看來,我全身上下功夫最差的地方就是嘴了。”
鉤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彎著腰,一臉委屈道:“大哥,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如果不是他,前天晚上我至少可以再為您創收上萬,昨晚估計也可以創收兩三萬。但是就因為這家夥,您的這些錢都飛了。甚至,他還讓您多花了幾千塊把我贖出來。”
金鏈子目露寒芒,隨即陡然抽下嘴上的雪茄,將帶火星的那頭狠狠朝著鉤子的脖子捅了過去。
一陣烤肉才有的滋滋聲響起,鉤子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瑪勒個巴子,老子自己不清楚麼,非要你說!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想把老子當槍使,來給你報仇?艸,你他娘的算什麼玩意兒!如果不是看你手腳還算利索,還能創造點價值,就衝你今天這番話,老子就能弄死你幾百遍!”金鏈子神色狠戾。
王逸在一旁看著,不僅沒有幸災樂禍,反而漸漸眯起了眼睛。
僅僅從金鏈子方才的舉動來看,他就基本可以確定,金鏈子是個狠人——一個對自己人都能夠非常狠的人,那麼對待敵人,其凶狠程度就更不用說了。
金鏈子深吸了口氣,隨後看著王逸笑道:“不好意思,在下管教手下無方,沒有嚇到王先生吧?”
“沒事。”王逸心裏保持著警惕,臉上卻表現得很平靜,“不知道這位大哥今天找我有何貴幹?”
“嗬嗬,看王先生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金鏈子幹笑了聲,然後道:“今天來找王先生呢,其實是為了有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呢,就是代表手下,來向王先生道個歉。手下人服務意識太差,從業素質也不行,以致影響了王先生和王先生家人的心情和正常生活,我作為他們老大難辭其咎,所以呢,特地過來道個歉。”
“這位大哥還真客氣,道個歉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王逸嘴上客氣,可是目光掃了眼周圍虎視眈眈的十多個打手後,心底便立馬一陣冷笑。
道歉?開玩笑,這年頭會有黑澀會被打臉後主動跑出來道歉的?還有,有人道歉會先找一大群打手把人堵在中間然後再道歉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
金鏈子顯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幹笑了聲道:“嗬嗬,習慣了,王先生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
當他們不存在,那他們會當我不存在麼?王逸心底再次冷笑,臉上卻依舊毫無表情道:“這位大哥說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道歉,那麼第二件事呢?”
“嗬嗬,這第二件事嘛,其實也比較簡單。”金鏈子掃了眼正捂著脖子滿臉痛苦的鉤子,然後笑道:“鉤子呢,本來是我的手下。按照正常情況下的業績來算呢,他平均每天要為我製造三萬塊的收益,但就因為前天晚上王先生你把他送去警局,他足足曠工了兩天,而且還讓我倒貼了五千塊去打點關係,還有一萬多塊的手術費。”
“所以呢?”王逸嘴角揚了起來。
他已經猜到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拜完年後就該是準備殺雞了,就和此刻的情況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