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一個人?”我問道。
“難道你還想有個母狐狸啊?”
柱子顯得有點不高興,不知道為啥,我心思沒在這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聽到柱子的話我心裏暗罵一聲,拍了下腿:“壞了,這倆不仗義的玩意兒,果然還是把東西拿走了。”
“什麼東西?”柱子湊到我跟前:“我可跟你說,等回去了你得分我一半兒,也不枉我千裏迢迢的趕回縣城,找老爺子來救你。”
我才明白,原來他不高興是因為沒得到東西啊。
我伸手拍了他下:“還千裏迢迢,啥時候會用成語了?”
柱子眼睛一瞪,就要耍脾氣,這時候老爺子擺了擺手:“行了,你倆就跟這兒膩歪了。山娃,你過來,我問你。”
我坐到老爺子身邊,笑嘻嘻的從他兜裏掏出煙來,我那盒早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點上煙抽了兩口說道:“問吧。”
老爺子沒有直接開口問我,先是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布包,打開裏麵正是我在墓裏麵帶出來的那塊骨片,我剛要接過去,老爺子把手往回一收,問道:“你是為這個來的吧?”
我一愣,心道,老爺子是怎麼知道的,我也沒告訴柱子我是為這個來的啊。心裏納悶,還是點了點頭。沒成想老爺子卻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啊。”不待我發問,老爺子又繼續說道:“你把情況跟我說說。”
我挑著重要的部分給老爺子說了一遍,老爺子皺了皺眉頭:“你是說那人死在了詭霧裏邊兒,你們出來了還能看見影兒?”
“是啊,可詭異了。”我心有餘悸的說道:“老爺子,你說這是咋回事兒?”
老爺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然後話題一轉:“主墓室裏麵沒其他的東西了嗎?”
其他的東西?我想了想,說道:“沒了,就三個僵屍還有這塊骨片兒,連壁畫什麼的都沒有。”
“奇了怪了。”老爺子眉頭一皺,旋即又舒展開:“你們運氣也著實挺好,碰著兩千多年前的粽子還能逃出來。”
“什麼粽子啊?不是粽子,是僵屍。”
老爺子嗬嗬一笑:“粽子是行內的說法,外行人才說是僵屍呢。”我麵色一囧,就要辯解,老爺子揮手打斷我:“就比如你們說下地,現在流行的說法叫倒鬥,下地那是老一輩兒的叫法,現在沒什麼人這麼說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當時林琳他們幾個沒有對我產生懷疑呢,大概是覺得我不可能知道這麼古舊的叫法吧。不過柱子跟著老爺子那麼長時間,肯定知道具體的叫法才對,這小子竟然不給我傳授點知識。
“你說的那幾個人應該都不是專業的。”老爺子繼續分析:“跟你一起下墓的那兩個年輕人應該是有點祖傳的本事,另外幾個人……”突然變成喃喃自語:“不會是外邊來的吧。”
“管他哪邊兒來的呢,反正就這一次,我又不會再和他們打交道了,下山了繼續做我的逍遙算命先生去。”我打著哈哈,沒想到老爺子毫無征兆的拍了我一巴掌,又是拍在後腦勺上,疼得我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我說老爺子,你們一個兩個幹嘛都拍我後腦勺,不知道傷還沒好呢,拍傻了怎麼辦?”
老爺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柱子在旁邊樂的都要爬到地上去了,我上前拍了他一下:“笑,笑什麼笑,等下山了我把你偷看老王家閨女洗澡的事情給你宣揚出去,人家丫頭才那麼小,你就……”話還沒說完柱子就急眼了:“龍哥兒,你怎麼能這麼不仗義呢?要是讓我家那位知道,不打死我啊。”
“行了,別鬧了。”老爺子停住笑,麵色嚴肅的看著我:“山娃啊,既然你已經開始接觸倒鬥了,那說明時機到了,過幾天你跟我去趟西南,我帶你倒兩個鬥,讓你熟悉熟悉。”
我正跟柱子鬧著玩呢,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頓時讓柱子把我撲倒在地上,我急忙把他推開,問老爺子:“什麼意思?我這次就是聽柱子說的那個龍形的圖案——就是骨片上麵那樣的覺得挺有意思的,才來見識下,我可不想再下墓了,萬一再碰著個粽子,我又打不過,掛裏邊了咋辦。”
老爺子搖了搖頭:“有些事兒你不知道,你也下了一次墓了,雖然說這墓簡單了點,但也算是去過了,以後你想不參加也不能了,這是命。”
聽到老爺子的話我沉默了,我本身就是算命的,說不信命那是假的,自己都不信還給別人算那不是招搖撞騙呢。
我是什麼命我不知道,算命的有規矩,親人不能算,自己不能算,同行不能算,其實也不是不能算,主要是這類人不容易算準,所以我信命,但是不知道自己的命。
而老爺子的話讓我想起爺爺經常自言自語的一句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句話的意思不是我們平常理解的那種,而是說的命,你的命運如何,是天生就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