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噗呲物體撕裂了什麼的聲音把我拉回了殘酷的現實,我發誓那是我這輩子看到的最恐怖的畫麵,父親胸口插著母親的手,刺痛的畫麵刺激著我的瞳孔,不遠處的阿秀已經被打暈過去了,長老在剩下的族人的攙扶下氣的直發抖,母親嘴角滴血,兩眼失神,然而父親卻沒有絲毫怪罪母親的意思,‘他們是魔法師’!‘魔法師,天,是魔法師’不知誰帶頭哄了出來,恐懼迅速漫延到每個人臉上,那個詞,那個十萬人中才能選一出來的職業,從遠古至今就一直是無敵的代言詞,居然來到了我們部落?沒經曆過這般神鬼之術的我嚇得兩腿都在顫抖,隻看見父親最後艱難回頭對我說了句唇語,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快。。。跑。。。然後咳了一地的血,目睹這一切的我,忍不住的渾身暴怒的顫抖,從來沒感覺這種無力到絕望的感覺,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然後好像那時天突然黑了?隻覺得一陣電流穿過我的身體。咳咳咳,父親的咳嗽聲,族人的呼喊,異族人的呼吸聲,這一刻我都突然聽不見了,隻想把一股力氣全都咆哮出來,‘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這是我最後唯一重複的話,依稀記得暈過去之前記得那幫雜種異族人略帶些驚訝的語氣:喲,選中了?。
後麵的我不記得了,不管怎麼拚命努力的回憶都無用,還伴隨著頭撕裂的疼痛,隻能無奈放棄;匕燼無力的躺在地上,‘他們吧所有人都殺了,我什麼都沒了,沒了。。。’低沉的嘶喊聲,並沒有人能來回答這個問題,隻有門外電閃雷鳴,落地的雨聲,及其壓抑的環境就像老天在譏笑這個無能的可憐兒。
不遠處一件做工精美的草鞋吸引住了匕燼的視線,那是阿秀的。‘不,我還有阿秀,他們既然把阿秀帶走了,那肯定不是想殺阿秀,阿秀一定還活著,對對對對,一定活著’匕燼突然想起什麼,像是落水者突然抓住了一線生機,仿佛是要催眠自己似的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又緩了一下,語氣變得無比怨毒,‘還有這幫該死的異族人,父親的仇,母親的仇,族人的仇,我一定要報。如果我殺不死他們,我匕燼有何顏麵苟活於世?’仇恨的種子這一刻填滿了匕燼的內心,說幹就幹,有了目標的匕燼一直是個有動力的人。
匕燼踏出昔日的家,逛了一圈部落,首先把部落裏的武器,還有剩下的物資收集了一下,匕燼看了看一堆發爛的幹糧,‘看來我暈了不久,時間更不等我了’。收集過程看見不少奇怪的手掌印,及其扭曲不和正常人手弧度以及留下來結塊的一條條血痕,其中幾條拖了很長一段路,配上空氣中散發的極度惡臭,匕燼見了更是心冷,內心的暴戾之氣更勝,恨不得現在就撕碎異族人。
出部落的路口,匕燼帶上了換洗的衣裳,帶上十歲那年父親送的小刀,準備踏上了遙遙無期的尋仇之路。步至部落路口,匕燼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心裏默念,父親母親族親們,我若不提這幾個雜種魔法師的頭回來見,勢必濺血十裏不得好死。立完毒誓,匕燼咬緊牙關,一甩頭,步伐堅定的朝著他從未接觸過的人世間踏去,這一晚,匕燼懂了很多。
匕燼不知道的是他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有幾頭巨型猛獸的屍體,肢體四處拋灑,死相及其慘烈,屍體過了這麼多天按理都該被其他猛獸‘處理’掉了,可是卻沒有任何野獸敢踏入這裏和獸王部落百裏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