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越加猛烈起來,不知為何,隨著起伏的胸膛,那聲音竟是越加猛烈起來。
銀藍色的靈瞳,銀藍色,天空的顏色……
星雲強行鎮壓內心起伏不安的心跳,跳動不已的神識仿佛是隱隱在告訴她什麼。然而,究竟在說著些什麼,她自己竟也是不知。
晃神中定眸,星雨黑色的眸子毫無畏懼的穩穩對上了他同樣漆黑的眸子,那深不見底的顏色,猶如宇宙中無窮無盡的黑洞,深深將其吸引,然而,她鎮靜了半晌,卻依然不見那所謂的銀藍色。
視線往上移,目光落在了他依舊緊皺的眉頭,那緊鎖的眉宇間透露著無法讀取的信息。她想解答,可是,卻無能為力。答案就像流水,被石頭堵在了大腦,她根本無法預知到。
下一刻,起身,星雲衝著天羽微微一笑,“你也不要為難龍旭辰了,這不是他能決定的,況且……我是真的不記得你。”略微猶豫了下,星雲的話語中,竟是不知名的愧疚,連她自己也稍稍吃驚的愧疚。
天羽冷冷的身子怔了怔,嚴峻的表情竟是破天荒的一鬆,“也罷,既然你已忘卻前塵,我也無需這番掛懷,我二人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
語罷,不再看她一眼,天羽周身銀藍色光芒一現,下一秒,便是隨風而去了。
星雲眸子一頓,剛才的那束靈光,是銀藍色!心底猛地一震,放眼六界,靈光為銀藍之色的除了今日她所見的天羽,便再無他人。方才神識所聞之聲,那言語中的銀藍色,提及的,可是他……
看著這一切,一旁幹坐著的龍旭辰沉默著,伸手拾起天羽先前推開的水杯,兀自的悶喝著。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一聲震天動地的夾雜著一絲絲恐懼與不可置信的呼喊聲響破長空,令得整座紫雲夢是震了一震。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紫雲夢的少主人,襄梁。
滿目不可置信,襄梁恍若丟了魂般,怔愣的坐在桌前,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
“襄梁,怎麼了?”聞聲而來的嶽鐵心不解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你,你去外邊看看……”襄梁雙目無神,麵如死灰的朝著門外指去。
嶽鐵心滿麵不解,疑惑的走到門邊,視線往外移,幾乎是同時,嶽鐵心本來平靜的臉上忽的被無盡的驚恐於不可置信給取代,她雙目圓睜,瞳孔放大,顫抖不已的雙唇中歆歆而出一句,“這……這到底是……”
怎麼回事!
昨晚原本熱鬧繁華的的大街上竟然遍地廢墟,冷風徐徐吹動地上無人理願的稻草。但是街上並非空無一人,而是布滿了人,橫七豎八,翻來覆去的人們已經鋪滿了整條街道。如果不是他們因為莫名的疼痛而翻來覆去,嶽鐵心一定會認為昨晚這裏被洗城了。
無法置信的一幕,就在嶽鐵心吃驚之時,緊隨其後的龍旭辰亦是好奇的探出頭來,不出意外的震驚掛上他本該愜意的麵龐之上。
……
走在大街上,淨是滿麵痛楚,疼的滿地打滾、臉色發青的無辜百姓。嶽鐵心低頭瞅著,眼裏也滿是不忍,“怎麼會這樣,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相比嶽鐵心,龍旭辰反倒是鎮靜許多,蹲下身子,仔細的翻查著腳下這位大叔的狀況,嘴裏問道,“你怎麼了,是那裏不舒服?”
然而大叔麵目猙獰,疼的上氣不接下氣,隻能口齒不清的回答著:“疼……疼……我好難受……疼……”
嶽鐵心也忙著扶起地上一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急道,“小弟弟,你沒事吧!告訴姐姐,那裏不舒服?”
但是,小男孩貌似已經沒有回答的能力了。他麵色蒼白,微張的口發不出一點聲音,不似其他人的滿地打滾,難忍的疼痛也隻是令其眨了眨半眯著的小眼睛。的確,相較成年人,孩童的體力確實要匱乏些。
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昨日還熱熱鬧鬧為七夕之夜無盡歡騰的城市,在今日,竟近乎是變成了一座死城。
這突如其來的震撼著實不小。
“刷!”龍旭辰一把扯開懷中痛苦不堪一雙手緊緊捂著胸口的大叔身前的衣物,遂的,龍旭辰眸中精光一閃,亮堂的黑色瞳仁中印著大叔胸口處,黑煙乍現,邪氣騰騰的黑色圖騰,瞳孔不出意外的放大又縮小,龍旭辰滿臉盡是震驚之色,“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