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鼻涕就飛了過來,若不是及時轉了下臉,恐怕這一坨鼻涕就直直的飛進了嘴裏……夏落天瞪著眼睛,瞠目結舌,良久夏落天扭頭一看,樓梯口正站著一個身穿青色綢袍的油頭粉麵的青年,左手摟著一個花枝招展滿臉脂粉的女。
他此刻正滿臉怒色,右邊臉頰上,還沾著一大坨黃糊糊的鼻涕,正是唐源唐胖的傑作。此刻正手忙腳亂的擦拭。唐源背對樓梯口,隨手一甩鼻涕,貼著地飛出去。本來絕不會粘在人的身上,更加不會沾在人的臉上。
但巧合的是,唐源往外甩的這一刻,正好是那青年一邊兩隻手在懷女身上揉捏著,一邊旁若無人興致勃勃的踏上了樓梯,才剛在樓梯口冒出一個頭。一團鼻涕就飛了過來,若不是及時轉了下臉,恐怕這一坨鼻涕就直直的飛進了嘴裏……
夏落天瞪著眼睛,瞠目結舌,良久才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搖頭擺手作崇拜狀:“唐胖,你的準頭真是沒治了,佩服佩服啊……”唐源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不是我的準頭沒治了,而是這家夥的運氣實在是太他媽逆天了……”這話說得倒也是。
整座天香城出名的幾個惡少,唐源和夏落天還真沒幾個不認識的,既然這家夥油頭粉麵滿臉驕橫,一臉的囂張,肯定是一個不安分的角色,但卻與他們二人都不相識,那就必然是個本地紈絝的無名之輩。
而這個無名之輩此刻不僅臉上被人甩了鼻涕,而且出言不遜惹上夏落天和唐源這名滿京城的兩大紈絝,這運氣還真是沒的說了,果然是逆天級數的。
兩人這一說話,那青年頓時看向兩人,鬆開左手挽著的女,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滿臉扭曲的向著唐源大吼一聲:“我操你姥姥的死胖,你他媽的找死啊!還有你,小白臉,你笑你媽啊你!?”
夏落天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本想還想勸唐源不要把人打死了,畢竟是理虧的是胖一方,眼下一聽這話,穩穩的又坐了下來。打死活該!
唐源本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更兼又是人生最鬱悶的時刻,正需要一個泄火的玩意,一聽這句話,立即暴跳如雷,圓滾滾的身體就像排球被人狠狠拍了一記,騰地一聲就跳了起來,啪的一大巴掌,宛若熊掌般厚實的右手掌瞬間與那家夥的左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那青年萬萬想不到唐源本來理虧在先,現在居然又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此等惡少,真是世間罕見!他身體本就虛虧,哪裏躲得過,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手舞足蹈的轉了兩個圈,一屁股坐在地上,隻覺眼前滿天星鬥閃耀了起來,腦袋一歪,嘴一張,噗的一聲,三四顆白生生的牙齒帶著腥臭的血水噴了出來。
唐源猙獰著臉撲上前去,將近四百斤的身體騰地一聲將那家夥壓在身底下,左一圈右一拳,向著臉上狂奔,一邊打一邊罵:“操你奶奶!老心情不好,你還敢在老麵前號喪,老甩你鼻涕是給你臉,你還敢罵你老,今天不打死你這個王八蛋,還真對不起你這個小兔崽的那一聲罵!”
一字一頓,一字一拳,打的甚有節奏感;頓時打出了一聲高似一聲的殺豬般的慘叫。哢嚓一聲,卻是那家夥的腿骨硬生生被唐源的體重壓斷了……
那青年不似人聲的慘叫一聲,身體一抽,腦袋一歪,暈了過去。直到此刻,和他同來的那女才回過神來,一聲高亢尖銳的叫聲猶如青藏高原般響起,瞬間就高過了八度。“不許叫!”唐源惡狠狠的大吼,眉眼猙獰。
那女頓時一驚停下,接著卻又恐懼之極的直著脖尖叫出口,然後連滾帶爬的向樓下跑去,隻聽得轟的一聲大響,一聲慘叫,跟著骨碌碌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很顯然,那女驚慌失措之下,走路不穩,直接在樓梯上滾了皮球。
“行了!解氣了就行了,你再打就真把他打死了!”夏落天皺著眉,覺得今天出來的好生無趣。“就算真打死他,又能怎地?麻煩,誰敢找老麻煩!”唐源又狠狠打了兩拳,這才喘著粗氣站了起來,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唐大少累得不輕。眼睛一斜:“整個京城,我唐源不敢打死的還真不多!”
“這家夥好像還真有些來頭。”夏落天下巴向著外麵抬了抬。外麵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居然有不少人向著這邊迅速趕來。唐源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連你我都不認識,能有什麼來頭?小雜碎一個!就算搬了他祖師爺來,本少爺一根指頭也給他摁回去!”
“那…..那兩個惡人,就在樓上。秦……秦公也在。”樓下傳來那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接著便是刷刷刷幾聲兵器出鞘的聲音,嘩啦啦幾聲鐵鏈響,樓梯蹬蹬蹬的響了起來。
霎時間,五條大漢一臉冷肅的站在了兩人麵前,看了看地上躺著滿臉滿身鮮血的青年,都是一臉怒色,其一人與那青年長得有些相像,方臉虯髯,憤怒的兩眼如同噴出火來,一揮手:“還愣著幹什麼?
把少爺扶起來,將這兩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拿下了!”四名大漢答應一聲,一步踏前,就要動手。在他們旁邊還站著幾個穿著捕快服飾的人物,聞言陪笑道:“秦幫主,你看這事,是不是交給我們?我們定然…..”
“放屁!我兒都被打成這樣,交給你們?這兩個王八蛋,今天我都要帶走!一個也不會放過!我倒要看看,在這北城醉仙樓這個地界,那個王八蛋敢動我秦虎的兒!”那人勃然大怒。
那位捕快本想拍拍馬屁,卻沒想到兜頭吃了個大熱屁,頓時滿臉尷尬,不說話了。這位叫囂著要報仇的大哥卻是天香城大地方幫派之的北城幫幫主秦虎,至於那個躺在地上的青年,則是秦虎的獨,秦小寶,倒也算是一個有點來頭的紈絝。
“你的兒動不得?”夏落天冷眼看著他,看他這跋扈的樣就有氣,下了個套:“那你兒動別人,可不可以?難道像我們這等平頭百姓,就要任由你這寶貝兒欺負不成?”
秦小寶固然算是一個有點來頭的紈絝,但那得分和誰比,今天就是他的災難日,碰到本地最有來頭的紈絝二人組,尤其還碰到其的一個紈絝急需宣泄火氣的微妙時刻,就像一隻兔向著老虎和餓狼發了火,實在是有些造化弄人啊!“哈哈哈……
我秦虎的兒,那個敢動?誰動,我就滅他全家族!”一聽夏落天自稱是平頭百姓,秦虎心大定,惡狠狠地看著他:“小白臉,你們將我兒打成這樣,難道還想活命不成?”
唐源勃然大怒,正要跳起來,亮出身份,夏落天伸出手攔住了他。此事實在不用他們兩個出麵,由他們兩大少爺親自處理,實在是跌份。本來此事原本是唐源不對在先,若不是那秦小寶罵人太過難聽,今日此時說說也就過去了。
但現在聽到秦虎這麼說話,卻讓夏落天起了殺心!君邪行事,素來不分什麼善惡正邪,想到就做,我行我素,快意恩仇。單憑秦虎這一句話,夏落天就已經決定決計不會放過北城幫了!
如此老如此兒,不知道會做了多少惡事,名副其實的老壞種兒混蛋,夏落天理所當然的認為,殺之勝造七級浮屠,乃是替天行道,當有大功德!唐家的侍衛首領站了起來,他身後三人隨之站起,四人身上同時泛出銀光,四位銀玄高手共同陰沉著臉踏上了一步,眼如利刀:“秦虎算是什麼東西”
秦虎一愣,頓時感到了強大的氣勢壓了過來,心念電轉,強提玄氣,頓時渾身金芒閃爍,收起了先前的狂傲之態,慎重地道:“在下秦虎,乃是北城幫幫主,敢問閣下是?”
皇者!秦虎作為一幫之主,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可惜這個皇境強者的心內卻已經在打鼓,見到對方實力,這位北城幫幫主轉換臉皮的本事,更是一絕!王境玄者自然不放在他的眼,但問題卻是這兩個人竟然擁有四名銀品高手做護衛!這說明了什麼?
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難道,兒這次又惹了不該惹的人不成?皇境高手固然有資格成為一幫之主,秦虎在京城市井之也算是一號人物,可是他不能招惹的人依然是大有人在!
記得前段時間兒就是惹到了一位很是俊秀的公,當街調戲那位公漂亮的侍女,當時人家並沒有怎麼樣,但當天晚上整個北城幫的高層就全部一個不少的被抓進了一個非常隱秘的所在,自己的靈氣本是皇境巔峰修為,居然直接被打落了一階成了皇階,兒秦小寶更被點破了丹田,終生無法再修習靈氣!
三天三夜之後,才得以保住性命出來。然而保住性命的代價,卻是變成了那人手的一顆棋。雖然到現在依然不知道那位公是誰,但秦虎卻知道,定然是城權勢熏天的幾大家族的公之一!
當朝的權貴,就是皇境者甚至一般的宗境強者也招惹不起的存在!而麵前這一個,單從這架勢來看,居然好像比那位神秘公更加強勢的樣。
而麵前這小白臉,比那位神秘公更加的俊秀,不會兩次都栽同一個跟頭吧?“北城幫幫主?秦虎?沒聽說過,那來的垃圾,竟敢如此放肆,至於我是誰?!本來憑你是不夠資格知曉,但你兒居然敢冒犯我們唐府大公,本已是罪不可赦,我家公寬宏大度,宅心仁厚,隻略施薄懲,便不再與你兒計較!而你身為他的父親,不思感恩戴德,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反而帶著人來興師問罪,更與官府勾結,欲要將兩位公捉拿回去!秦虎,你好大的膽啊!”那侍衛首領瞪著秦虎,緩慢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