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克雷的家和人們想象中不同,本以為會是一個大宅院,但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屋而已,甚至顯得有些寒酸。而且狹小的大廳因為擠進了雲翼他們,已經顯得非常擁擠了。
“怎麼了,有些失望吧?”第一次來到安利克雷家的人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安利克雷也見怪不怪了。
“隻是覺得這可不像是一個‘大人’的家而已。”雲翼笑笑,自己也並沒有說看不起的意思,畢竟小時候的自己,還生活在比這更差的環境中。
“他們叫大人,隻是因為我家族的緣故,不過從四年前父親去世之後,我與那個家就再也沒有關係了。”安利克雷的解釋依舊很隨便,都沒說說出詳細的事情來。
其實這裏麵還有著一個讓安利克雷一生都難以忘記的故事。他的父親不僅是一名出色的傀儡師,也是一名出色的傀儡製作師,在家族中地位也頗高,如果沒有那次意外的話,他們的生活應該會很好才對。
有一次,因為家族中人受到了鬼域人的迷惑,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他們嚐試著將人類的靈魂融入傀儡中,從而賦予傀儡真正意義上的生命,但是不行,傀儡畢竟是傀儡,缺乏的不僅是靈魂之力,而且也無法容納靈魂。後來家族中的人想到了安利克雷的父親,他的父親是家族中最頂尖的傀儡製作師,或許他能做出能夠容納靈魂的傀儡。
但安利克雷的父親不願意,他堅信,傀儡本身就是擁有靈魂的,盡管那靈魂不是力量,甚至可能隻是一種默契,但他依舊這樣堅信著,他不願意剝奪傀儡本身的靈魂,那樣所帶來的力量,就不再是傀儡的力量了。但家族的中人已經為力量癡迷,一直給安利克雷的父親施加壓力,父親承受不住壓力,帶著安利克雷出逃。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他們逃不掉,被抓回來之後家族的人依舊在逼迫著安利克雷的父親製作傀儡,在囚牢中度過三個月後,安利克雷的父親承受不住壓力神經崩潰,最後自殺身亡。從那之後,安利克雷便斬斷了和那個家所有聯係,自己一個人默默生活著,盡管家族依舊承認他是家族的一員,也想為他父親的死補償他,但他全都拒絕了,他無法接受仇人的施舍。
這是一個淒涼的故事,本來血肉相連的一家人,變成了反目成仇的仇人,雖然還沒有到要互相殺死的地步,但可以說,他們中間的隔閡是永遠無法消除了。
“喏,那個房間中存放著我這些年製作的所有傀儡,有的作品我自己都會感到驚奇,不過我並不能使用,稍稍有些可惜,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適合他們的主人。”安利克雷指著一件房間,對雲翼他們說道。
安利克雷似乎專注於小巧的傀儡,他所製作的傀儡,最大的也不會超過普通人的體型,而很多傀儡師更加看中大型的傀儡,因為畢竟體型大,將會有壓製性的優勢,不過體型龐大的傀儡難以操控,對傀儡師的技術要求很高。
房間中整整齊齊地擺著數十個傀儡,他們的材質各不相同,有的使用木頭製作的,有的是用金屬製作的,有的應該是用動物的骨骼來製作的,但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傀儡中都包含著汙染之力,所以很顯然材質也一定是汙染之力的材質。
“如果你們有興趣,都可以試試,當然,隻有羽亞才能控製傀儡,不過也並非是所有的羽亞都可以。”安利克雷似乎顯得很激動,每一次他將自己嘔心瀝血製作的傀儡展示給別人看的時候,他都會莫名的激動,就好像這一次一定會遇見懂的人一般,盡管他自己都覺得這種想法多麼幼稚可笑。
傀儡的種類多種多樣,有偏重於攻擊的,也有致力於防禦的,當然還有更多別的類型,至少安利克雷製作的傀儡非常全麵,幾乎囊括了傀儡中已知的所有類型。
“對了,那你自己用的什麼?”雲翼發現,安利克雷似乎並沒有隨身將傀儡帶在身邊。
“我用的是組合傀儡,除了攜帶方便之外,有著更強的應變能力,不過各方麵都比較平庸,所以並不是適合專用於戰鬥。”安利克雷的話剛說完,從他的衣服中,竟然飛出了十數個拳頭大小的金屬怪鳥,認真看的話,會發現和紙鶴很相像,大概就是以紙鶴為原型製作的吧。
“他們可以拚合出數種不同的形態,平時的時候,我會將它們化為盔甲以便保護自己。”安利克雷沒有演示太多,因為房間中還有一些未成形的傀儡,如果在這裏演示的話,可能會弄壞它們,那樣就不值得了。
“其實別小看傀儡,選擇傀儡也非常重要,如果隻是想有一件防身的東西的話,這種攜帶暗器的傀儡再方便不過了,不許太複雜的操縱,你隻要讓它靠近敵人,在需要的時候釋放出身體中暗藏的暗器便可以了。”安利克雷指著一個半人高的傀儡,這個傀儡就像是一個圓形的木桶一般,不論是四肢、頭部還是腰,全都是圓柱型的,大概是裏麵存放了許多暗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