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空下,一支至少有六千人的大軍,浩浩蕩蕩地從艾諾斯主城出發了,而目標正是以從王都撤離的柯埃爾家族軍隊。
柯埃爾家族並沒有集合撤退,而是兵分三路,看來也是懼怕王國,如此分成三路,雖然使得力量分散,但是卻能夠最大限度地保存力量。
雲翼的目標正是第三路軍,第三路軍人數最少,大概僅有不到五千人,而且他們會經過一片完全沒有辦法繞過的山巒地帶,那裏將會是雲翼伏擊的好地方。雲翼想過這可能是敵人故意放出的煙霧彈,或許根本沒有五千人,也或許這五千人全部隻是填充軍而已,隻是吸引人注意的炮灰罷了,雲翼相信,很有可能其中兩路都是炮灰,為的是保留最精英的實力,以便以後能夠有一定的防禦力。
設伏攔截,剩下的就唯有等待,從時間上來估計,三天之內那支軍隊就會經過這裏,除非他們繞回去,或者是往艾諾斯的方向而去,總之可以說,從這裏經過,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然的話,隻能變成散亂的沙礫,被一點點地清理掉。
許久未見,係爾斯和沃希努似乎更加默契了,製定戰術的絲毫沒有分歧,雖然不敢保證一定能夠獲勝,但是見到他們如此默契,雲翼也就放心許多了。雲翼對戰爭一點都不了解,沒有受過正統的軍事訓練,更沒有研習過戰術,所以雲翼隻能對他們無條件地相信。
“其實,如果不去看這個世界的動亂局勢的話,你會發現我們現在已經擁有了非常強大的實力。”莫琳站在雲翼旁邊,看著山下猶如螞蟻一般潮湧的士兵,頗有感歎。
曾是一個小隊長,哥哥是副軍團長,可以說大場麵見過不少,但是莫琳直到現在依舊無法相信,自己能夠指揮近六千人的軍隊,即便是總軍團長,也未必能夠這樣的大權。當然,這是雲翼決定的,自從底爾維斯加入裏家族之後,邁哈洛似乎很“懶散”一樣,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管,雲翼要什麼就給什麼,好像就要這樣安度晚年一般。
“或許我能夠理解戰爭的慘烈了。”雲翼一直覺得,自己曾在赫雅經曆過一次戰爭,但是現在看來,那個時候的感觸似乎沒有現在這般深刻,雖然站在山上,看上去這近七千人就像是螞蟻一般,但他們不是螞蟻,他們有血有肉的人類。
戰爭一定會有死亡,一定會有犧牲,不管雲翼多麼不情願,但是他明白,一定會有人離去,有人祭奠,這便是戰爭,一場說不清到底為了什麼而付出生命的遊戲,殘酷而悲涼的遊戲。
一絲冰涼沁觸到雲翼的身體,抬頭望望天空,一些白色的物質的漂浮而下,那不是雪,那是白色的水滴,帶著一絲晶瑩的冰晶,從頂空之上飄揚落下。
“冰之雨,很難見到的場麵。”莫琳也發現了,雖然很細微,看起來和雨水沒有什麼分別,但是仔細卻能夠發現,那在落地前還未融化包含在水滴之中的冰晶。
“但願它能帶來一場令人滿意的勝利。”雲翼沿著山路下去,蕾娜斯蒂娜在雲翼手中就如同是手臂一般,不斷地揮舞著,周圍的荊棘與雜草被砍成了無數的碎屑,碎屑隨著風的流動,在黑色的天空下,與雨水混合,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