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老人站起身來,對那老婦人說:我倆看了他一夜,已疲倦不堪,他既蘇醒過來,大概不再有什麼了,留他老婆子兩人看他好了,我們去休息一會兒罷!於是二老一同走了。留下兩個少婦,我既不認識,……我也不敢開口,我拿手摩摩麵孔,更覺奇怪,原來的山羊胡子沒有了。我實在忍耐不下去了,因而向那兩位少婦說,我病的太糊塗,我簡直什麼都不知道了,請你拿麵鏡子來,讓我照照看,我究竟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鏡子拿來了,我一照自己的麵孔,大為驚駭,我竟是廿七八歲的一個青少年。……
我說:我真糊塗極了,不但不認識你們,連我自己也不認識了。那少婦說:剛才兩位老人,是你爹、媽,我是你的妻,說著,拿手指著另一個少婦說:這是你的姨太太。
我沒說什麼,我心內明白了,當我從空中墜下來的時候,錯投了肉軀的宅舍。我要證實我的說法,我試著下地走了幾步,唉!原來跛腳不見了。
我於是一如常人,而和他她們共同生活,但我時時留心,不要使他、她們知道。過了些時,我知道,我是中東路小蒿子車站的站長,我曾留學過日本。在滿州國的製度,每一車站,都有日本人任副站長。這時日籍副站長尚沒遣送回國,他來看我,但是,日本話原來會講,現在一句也聽不懂了。原來的我,對父母不孝,現在的我,對父母孝順了。
這是我還魂後的轉變。日子久了,妻覺著我的言語行動,和已往不大相同,疑慮之餘,更往往對我加以考驗,我無法再隱瞞下去了,於是,坦白的,將我過去的身世,一一告訴了她。彼此既都弄明白了,我就告訴她,我很想我的家。
妻猶以為我神經錯亂,時時的防範我,怕我逃走。並且,教我寄信和錢給你們兩位老人,以求證明我的話是否實在,這是去年冬天的事。但是,信寄出後,如石沉大海,久無消息,我急得什麼似的,這才由我妻,陪同我一同坐火車,到了新民,由車站雇馬車,對於路徑,我非常的熟習,因此,很快的就到了,我的妻也很驚奇。可惜爸不在人間了,幸而媽仍然健在,這是兒子死而複活的經過。並且,指著和他同來的妻說:這是我的妻,你來拜見我的媽媽。
見過了禮以後,他媽媽還是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她還魂的兒子,將信將疑的說:你除了這些,還能提出其他的證據嗎?還魂的兒子,乃舉目四顧,看到牆壁上有一張照片,他把它拿下來,平放在抬子上,指著照片中的人說:媽!這人姓什麼,住在什麼地方,他的家庭狀況如何?像這樣的一位一位的指說過不休。他的媽媽聽得呆了,不由她不信,於是抱著兒子大哭一場。然後,再忙這忙那,招待新兒子,新媳婦,而盡歡而散。
這一位還魂的兒子,將他前身十七歲的兒子帶到哈爾濱找了個差事,以便賺錢養家。
他最近來信書:明天回新民,要和前身的老友,多多聚敘,所以我們要司令耽擱一天,見識見識這新奇的事!”
故事就到這裏,一個還魂的故事,看著古玉裏麵的若思雨,我實在是頭疼和擔憂,她連出都不出來,魂魄太弱,如果強行拖出來的話很可能會被傷到,到時候那豈不是有可能魂飛魄散的可能性?
一時間我愁眉不展,這事情不怎麼好辦啊,那薑四也真實夠狠的,下次遇到我一定要報仇,也算是對得起若思雨的多次相助了。
“你愣著幹什麼,你不是說可以救她嗎?”金陽公主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神態,有些著急了起來。,……
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魂魄,那可不是什麼小事,不要說我現在實力不怎麼樣,可能就是大師來了也要耗費好一番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