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羅賓哈哈大笑著拉著艾倫的手站了起來,兄弟兩個情不自禁的給了對方一個熱烈的擁抱。
入夜,艾倫已經陪著艾琳娜悄悄的混出了北極城向南方的曼陀羅主國遠去了。羅賓在逐漸合攏的城門縫隙間看著母親和二哥的背影暗自發誓,此次北上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父親的線索。
趁著夜色,羅賓摸進一家飯莊偷了一隻已經被剝了皮的野兔,用餐布將血淋淋的野兔包裹起來竄向了魔法大公的府邸。
他就出生在這座府邸,十四歲以前在這裏度過了無憂無慮的一段美好時光,所以對地形自然無比熟悉。他身輕如燕的在屋脊上縱跳著,好似獼猴一般自如的伸展著身軀頃刻間來到了府邸的後院。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他便已找到了邦妮的臥室,修繕一新的房子透露著尼爾森一家的殷實,窗後燭光搖曳,透過半啟的窗扇能看到身著棉質睡衣的邦妮正和侍女聊著天。
羅賓好似一個蝙蝠一樣倒掉在屋簷上,那嚴密契合的青瓦足以支撐他的重量,房內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
“小姐,羅德裏格家的那個白癡真的醒了嗎?”
“不要再提那個混蛋了,我寧願他一直白癡下去,那天我看到他簡直就像一頭野獸,可能荒鬼也沒他那麼恐怖呢。”邦妮的聲音聽起來心有餘悸,她描述著羅賓當天是如何殘忍的對付諾曼,讓人聽起來好像羅賓是個十惡不赦的凶狼,而諾曼則是人畜無害的羔羊。
“天啊,我猜是不是荒鬼俯身,才讓那個羅賓如此凶暴啊?幸虧小姐您跟他取消了婚約,也不知道當年老爺是怎麼想的,羅賓怎麼可能配得上您?也隻有伯格少爺那樣的少年俊傑才能娶到您這樣的美人啊。”
邦妮笑了笑,道:“還好他們一家沒有糾纏,其實當天父親是給了我一百枚金幣去悔婚的,就是怕他們死纏爛打,不過羅賓那個白癡自己撕碎了婚約,這倒替我省下一大筆錢,可以和伯格大哥南下遊玩了。這北極城我實在已經膩歪了,希望我和伯格大哥結婚後能遠離這見鬼的地方。”
“太好了!小姐如果能走,一定要帶上我啊!”侍女驚呼著。
房內忽然傳來嗡嗡的嘯叫聲,聽起來正是那鋼錐魔蚊的聲音。侍女說道:“魔蚊好像是餓了,要不要我去弄些雞肉來?”
“今晚就餓它一頓吧,省著弄得滿屋子血腥,明天我會帶它飽餐一頓的。”邦妮安慰著鋼錐魔蚊,主仆二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便各自休息去了。
羅賓吊在半空中閉目養神,靜靜的等著邦妮她們睡熟,在這期間他竭力回憶著邦妮小時的模樣,卻竟然完全是一片模糊,這兒時的夥伴已經變得如此陌生,陌生到羅賓心中滿是厭惡。而在這夜深人靜之中,他的竭力回憶卻似乎撞開了某扇大門,一絲絲斑駁不堪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浮現出來。
一個迷人的白衣女孩出現在腦海深處,她翩然若仙的站在自己麵前,用一根純潔無瑕的魔杖抵在自己的額頭,那陣陣溫暖而充滿生命力的舒適感覺令羅賓感到無比舒泰,就彷佛冬日的春風一般動人心魄。
羅賓竭力的想要看清她的麵孔,但即便想到頭疼欲裂也無法看清,他隻是能看到這女孩擁有天神都要為之嫉妒的曼妙身材,還有一雙溫柔中帶著倔強的明眸。
這似乎並不是自己曾經曆的事情,但卻也絕非夢境,難道是自己神遊大唐這四年的功夫裏發生的事情?羅賓心中懷疑,恨不得插上翅膀追上母親和二哥,問問這四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邦妮似乎心緒不安,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才發出輕微的鼾聲,這頓時令羅賓從恍惚中驚醒過來,他探頭向房內看去,見邦妮和侍女都已沉沉睡去之後便將血淋淋的野兔從層層布包中解脫出來懸掛在屋簷之下,自己則飛身躍下蹲在牆壁陰影處謹慎的藏了起來。
房間內的鋼錐魔蚊忽然變得躁動不安,隨即一道黑影從窗縫間閃電般竄了出來徑自撲向半空中的野兔。那鋒利的口器輕而易舉的刺入了野兔的屍體,痛快淋漓的吸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