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迷迷不小心無意之間從銅鏡裏看到了自己這副身體主人的尊容,天那!那哪叫人啊?整張臉不僅黑如炭,還帶著幾道深深的疤痕,那疤痕像是被刀砍出來的,似乎極深,還隱約可以看到肉結疤的痕亦,竟然還有麻子?!
“啊….”錢迷迷忍不住大叫出聲,隻恨不得痛哭一場才好。
“怎麼了?”正欲抬腳出門的慕頤風聽到錢迷迷震耳欲聾的大叫聲,忍不住又回過頭來看她,“何事讓你如此大驚小怪?”
錢迷迷吞了口口水,指指銅鏡,“將軍,可不可以告訴我,鏡子裏的那個人不是我?”
慕頤風皺了眉,“瀟瀟,你好奇怪,那銅鏡裏的人不是你是誰?你一直就是這副模樣的,大驚小怪做甚?”慕頤風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瀟瀟,你是不是受了寒涼把腦子燒壞了?”慕頤風說著,去拭迷迷的額頭。
迷迷躲開他的手,“沒事…沒事,我隻是突然一下子看見自己的樣子,覺得有點不習慣,沒事了,你走吧。”錢迷迷好不容易定了心神,安靜下來,示意慕頤風離開。
慕頤風出了門,看一眼身旁的隨從,“雁秦,你不覺得瀟瀟落水後有些變化麼?”
“稟將軍,可能是她一時之間落水受了涼,身體不適吧,興許再過段時間她就會好了。”雁秦隻能臆測,他總不能說,將軍,瀟瀟還是和以前一樣,身子還是比臉好看,他怕將軍會直接殺了他。
提及這位伊瀟瀟小姐,隻怕慕將軍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女奇醜無比,卻能深得慕將軍的歡心,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頭,卻能令慕頤風視若珍寶,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雁秦雖然心有不滿,覺得自家將軍品味太差,卻也不能明說,將軍的脾氣,他比誰都知道。
“對了,太子那裏怎樣了?”慕頤風頓了頓,“本將軍指的是安撫瀟瀟過去伺侯太子的事。”
“回將軍,一切皆已安排妥當,太子聽說是慕將軍送來的人,格外關照,特令瀟瀟做了他的近身侍婢。”雁秦有條不紊的回著,一絲不茍。
“嗯,甚好。”慕頤風露出他一貫的禮貌性微笑,“既然如此,那本將軍就陪祁王爺踏春去了,府裏什麼動靜給本將軍盯著點兒。”慕頤風擺擺頭,意指伊瀟瀟的房間。
雁秦點頭會意,“屬下恭送將軍。”
慕頤風拖著他的黑色鑲金玉長袍悠然遠去。
三日之後,將軍府後門的小側門旁,一頂灰色小轎落在那裏,慕頤風親自送伊瀟瀟上轎,不忘叮囑,“瀟瀟,太子府不比將軍府,到了那裏凡事不可任性妄為,一切要以大局為重。”
錢迷迷還他一個微笑,“風哥哥,你把那個青花的大白瓷瓶給我守好了,那可是我的命啊。”
慕頤風點頭,放下轎簾,轎子便顫巍巍的朝太子府第去了,到了太子府,也不敢從前麵的朱紅正門走,隻得繞至一旁的側門進了太子府。
轎子尚未落地,便聽一聲清冽的男聲響起,“來人可是伊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