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扇門,同樣是青色的石門,和我們在通道入口處見到的一模一樣。
看到這扇門,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知道我們到了。
“所有人,把家夥抄起來!”我低聲說,同時我已經伸手,一陣金屬摩擦聲中,將我的mark vi握在手中。
門外的情況是未知的,沒有人知道推開門後我們會麵對什麼,做好充足的準備是最重要的。
阿全上前檢查時門,隨後衝我們一點頭,這意思是和之前一樣,門上沒有機關。
墨殤將短刀反握在手中,側身躲在門上之後,一隻手扣在門上,緩緩的將石門拉開。
石門響起沉重的吱呀聲,所有人的槍口都對準了緩緩開啟的門縫,陽光順著打開的門縫投入漆黑的通道,我們已經有一天沒有接觸到陽光了,驟然被陽光直射,頓時眼睛刺痛,我退後兩步遮住眼,待眼睛適應強光之後,我才放下手,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古老的殿堂已經爬滿了藤蔓,到處刻滿了時光的痕跡,陽光從殿堂的大門和天窗投進,落在藤蔓的葉片上隨之又被葉片反射,光影斑駁,細碎的光線遍布整個殿堂,那是古老而神聖的味道。
我們出來的地方要比地麵高出一截,往下約一兩米的地方才是地麵,我上已經出去了,我看得有些呆,腳下就沒注意,結果剛一出門就腳下一滑,趕緊扶住門框低頭,腳下哪是地麵啊,就是一根渾圓的柱子伸在半空,再往下一尺多一點才是地麵,不過這地麵也是奇怪,居然是純石質的,就是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而且石麵上還有一些刻出來的紋路,跟農家院落裏刻出來的水槽一樣。然後再往前走一截,又變成了……
嘖,怎麼說呢,滑梯玩過沒有?就是那種以山坡為依據然後在坡麵上安上一條一條滑道的那種,隻不過我眼前這種是純石頭做的,而且,每一條滑道之間也不是平整的地麵,而是微微弓起的弧度。整個坡麵成波浪型,橫向還有彎曲,我很納悶兒,為什麼要把地麵做成這個模樣?
石麵太粗糙,滑是肯定不能滑了,但走下去還是可以的。墨殤已經早早的下到了地麵,正回頭看我們,不過看她一臉驚訝的模樣,我就更納悶了,這一群大老爺們她也不是沒見過,有那麼驚嚇嗎?
墨殤能下去,說明這裏沒有危險。我們順著“滑梯”下到地麵,我看墨殤還在抬頭看個不停,我莫名其妙的一回頭,然後差點沒控製住大叫一聲。
這哪是什麼柱子和滑道啊?這分明就是一尊能有兩層樓高的石像!
整個石像高七八米,雲鬢高挽,眉眼栩栩如生。石像的姿態是盤坐,身上的服飾古意盎然,雙手托於身前,手上托著的則是一扇雕花繁複的青色石門,我們就是從那扇石門裏出來的!
什麼柱子滑道,那柱子是石像伸出的一節手指,那滑道則是石像的裙裾皺褶。這樣一尊女性石像,眉眼低垂,像是在看大殿中的我們,帶著無盡威儀。
隻是,看到這尊石像我總感覺有些熟悉,這石像的麵容……我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這是巫女像?”阿全分不出石像跟石像之間的區別。我搖頭,不會是巫女像,雖然這尊石像因為曆史久遠眉眼已經有些模糊,但跟我之前見到過的巫女玉像還是有些差別的。
“這不是神女像,這是真正的神明像。”楚湘開口,這時所有的楚家人都神情肅穆,皆朝這尊石像彎腰認真一拜。
神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楚家人這樣說。不過我沒敢問,畢竟我的身份是巫女後裔,應該比楚家人更清楚這些才對,所以,就算我不知道,也隻能硬著頭皮裝知道。
原來不懂裝懂也這麼叫人心酸。
“巫女是神明的代言人,神明才是他們供奉的主宰。”墨殤這時卻開口,唇角帶了點意味不明的笑,“也不過是口頭上的至高神而已。”
是虛構出來的神明啊。我了然,很多傳承都是這樣,就像玉皇大帝還有西王母這種經典的神,也不過是人虛構出來的,用以參拜,聚攏人心而已。
就在這時,突然我餘光瞥見一道黑影在石像身後一閃而過,我臉色一變,有人!
“誰!”
我大喝一聲,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