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的算年紀,阿全跟我差不多。甚至還要比我大幾歲,不過,嗬嗬,他還是得管我叫一聲哥。每次想到這裏,我都非常的感激我爸媽在世時教我習武的那段日子。
我那時常想,果然拳頭大的才是老大。
相比較我和阿全,柱子其實是半路才加入隊伍的,怎麼加入的我就不多說了,那是很俗套也很常見的情節,如今回想起來,恐怕從那時開始他就是懷了心思的刻意接近,想著我心裏就非常不是滋味,甩甩頭,我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
我關掉瀏覽器,瞥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正好是列車進站。於是我拍了拍阿全:“走了。”
阿全提包跟在我身後,邊走還邊感歎:“咱就是個勞碌命,一大早從山西趕車來北京,這還沒幾個小時呢又往長沙跑,奶奶滴一整天大半都用在路上了,朔哥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你還是慶幸吧,慶幸你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新中國。”我走在前麵,說道“好歹你還有高鐵坐,放古代這一天的路程你最起碼得走一個月,馬車顛都顛死你,那才是真的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從北京到長沙南站的高鐵車程六七個小時,等我們到的時候時候天已經半黑。柱子的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接近市郊的一處環境挺好的小區裏。我們兩個站在門口,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一個問題。
娘的,沒鑰匙。
麵麵相覷,最後我無奈地歎氣:“全大師,考驗你專業技術的時候到了,去,把鎖開了。”這個時間段正好是所有人都下班放學回了家,樓道很少有人走動,這裏又是一層一戶人家,隻要動靜不鬧太大,倒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阿全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那眼神分明是說:我一個研究古墓機關秘術的土夫子,你讓我去開一把現代鎖哪裏專業對口了?你這樣埋沒人才真的好嗎?
我聳肩,抱臂看著他。
於是他去開門。
阿全隨身帶了工具,一根鐵絲幾下把門鎖捅開,我們兩個像做賊一樣把門開了個縫溜進去,然後還順手將門關上。
這屋子至少一年沒住過人了,柱子忙著跟我們下地,他娘又在醫院。我估計他連水電費都沒交。我摸索著去按電燈開關,果然沒亮。
得,摸黑吧。
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借著這點亮光掃視客廳。我看到客廳沙發上一摞一摞地放著疊起來的衣服,茶幾幹幹淨淨,像是剛剛收拾過的樣子。
果然。我心道,我沒有猜錯,柱子母親不可能從醫院出來什麼都不準備就直奔秦嶺,她必須得回到家裏取東西,沙發上的衣服就是證明。
正常情況下,衣服應當放到衣櫃裏而不是這樣摞到沙發上,這樣的放置方法說明主人剛剛整理過要用的衣服,其餘的就隨手放到了沙發上,而且,疊得這麼整齊,說明主人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就我那幾次陪柱子去看望他母親的記憶來看,他的母親確實是個細心而溫和的老太太。
隻要她來過,就一定會留下些痕跡。我心說。然後招呼一聲阿全:“四處找找,你左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