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秋爾斯娜怨怒道:“原來你心中一直念念不忘著那個死人,哼!”另一葬音似急道:“你別扯話題。我問你,你將我師弟關哪兒了?說,你說啊!”秋爾斯娜道:“好吧,你的私事我暫且先不管。等過完今天,我便能幫你拿到《起死回生》。你要的我能給你,可我想要的,你能給我嗎?”葬音似道:“你想要什麼?你還想要什麼?”秋爾斯娜嚷叫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那如意算盤,你從頭到尾都隻想救活那個死人,是不是?是不是!”葬音似道:“哼,我救誰也不關你的事,你隻要管好你自己就行。”秋爾斯娜冷笑道:“等東西到我手上,還由得你麼?”葬音似驚駭道:“你想獨吞?你、你、你……”秋爾斯娜道:“我隻一心一意與你在一起。既然你心裏沒我,那我也要讓你休想得到!”葬音似失聲道:“你瘋了!你真的是瘋了!你無可救藥了你!”
夜亦軒在屋裏小心翼翼尋出路,雙手不意觸碰到一個機關樞紐,哢嚓聲響乍作,室外二人立時驚覺:“誰!”夜亦軒二人嚇得魂飛魄散,他一把攜起欣雅澤美迅速從原路折返,一麵道:“現在我們怎麼辦?往、往哪裏逃?”欣雅澤美一回密室,神色稍定,爾後倭語道:“快跟我來。”踅至石門旁,手拉門框處那根弦絲。隨後一陣響動,石門內忽而露出一個黑洞,深不見底。夜亦軒與其一同步入之中,沿那甬道行走不多遠,夜亦軒驀地拉住欣雅澤美齊齊止步,屏息傾聽,分明有輕捷腳步由遠至近。他心中駭異:“來得好快!”腳下加急,旋即就施展華頂宮不世絕學“疾電奔雷步”。欣雅澤美被他裹挾,隻覺耳畔風聲鶴唳,連雙眼都睜不開。陡然間,身後有聲發出:“師弟,是你嗎?趕緊給我回來!”夜亦軒驟一聽聞,仿佛葬音似就在背後盯著,他哪還敢停下?如此驚惶處境,他甚至步伐加急,遽爾有一股收不住之勢,一往直前而去。
過不多時,懷中欣雅澤美突然倭語叫了一聲。夜亦軒刹不住腳,眼看就撞上鍾乳石,最終反用己身阻截。欣雅澤美才算安然無恙。他卻疼得直咧嘴,不禁問了一句:“你怎麼了?”欣雅澤美在他手心寫字:“前麵沒路了。”夜亦軒不信,爬到近處岩石上,探頭一張,隻見前頭黑成團,一泓汪洋海水波湧,拍打礁石。那情景,當真是:
“前途如潮遭絕困,上天入地已無門。黑帷幽深難看透,追兵更有人鎖魂。願持銀槍逞驍勇,窮極一施背水陣。效藉破釜鑿舟沉,男兒寧死不輸人!”
伴隨橐橐橐聲腳步漸近,夜亦軒二人再也無可遁形。隻聞葬音似揚聲道:“師弟,你這是要去哪?”夜亦軒複回愛人身畔,冷冷道:“你們鼻子倒挺靈,這麼快就追趕上來。”言下竟將對方比喻成狗。秋爾斯娜怒起,喝道:“臭小子,你好大膽!現在看你還能逃到哪兒去!”夜亦軒道:“老娘們,你嘚瑟什麼。你要的東西,老子一開始便已言明,臨了你什麼也妄想得到!”秋爾斯娜譏嘲道:“哦,是麼?我倒要瞧瞧,你的骨頭究竟有多硬。”夜亦軒道:“之前是我大意了。這次老子再不會手下留情,你可別怨老子專門欺負女人。”秋爾斯娜說一句“好大的口氣”,身形微晃,形同鬼魅般飄來,迎麵便是一掌。那掌力迅猛絕倫,鼓蕩著勁風好似一柄利刃。夜亦軒卻冷笑了笑,抬手交叉,雙掌朝外虛劃數軋,腳步遽爾拉開,手腳揮舞間,掌式影幢幢堆疊,當地使一招“淵龍並”。這次他不再大意,每一式盡都使全了。
刹那間,秋爾斯娜人還未到,磅礴掌勁先至,沿途撕裂空氣爆發鳳鳴聲。夜亦軒蓄滿玄陽,氣勁盡集掌心。他雙掌對她單掌,頓時二人皆被凶悍氣勁震退了去。夜亦軒便趁這敗退之際,一把拉起欣雅澤美飛撤到斷塹邊緣。然而,秋爾斯娜不加運氣,身子倏然瞬移而來,來勢不減尤增。不待這女人搶攻,夜亦軒雙手一伸一展,向外虛張,遽然重重拍出,正是那招“刑龍現”用以抵禦。頓時,地上石屑被氣勁所吸,在他麵前肆意飛舞,阻絕秋爾斯娜去路。她稍一抬手,掌力所至,砂礫灰塵盡被破除,然而那一掌餘勢不衰,竟乘勝追擊,直接印在夜亦軒身上。他吐一口鼻息,身形猛然搖晃,將那一束暗勁反彈而回。秋爾斯娜這掌力已用足七分,卻不料被對方以十分暗勁囫圇彈回,轉而將己震飛。要不是她功力深湛,否則必然重創,由此卻也吃個小虧,受了輕微暗創,不禁冷笑道:“好小子,你膽敢藏拙?”葬音似一直在旁掠陣,忙出聲詢問:“你受傷了?”秋爾斯娜道:“不礙事,是我大意了。”夜亦軒冷笑道:“老妖婆,別以為你功力在我之上,老子便無可奈何。”秋爾斯娜喝道:“小子,這次老娘我可不會再留手,受死吧!”夜亦軒道:“好啊,讓我瞧瞧你的手段。”
秋爾斯娜一腳跺地,身子淩空飄來,雙掌舞動之際,鳳鳴聲乍作。隻見她周身氣流奔瀉,雙手驟然熾熱滾沸,好似裹挾一團火焰,對準了夜亦軒當頭一掌按落。後者識得她這一掌“火鳳羽”,更不答話,右掌攤開,身形漸漸彎曲如弓,便在他全心蓄力之下,這一掌擊出時,龍吟聲迭起,掌力頓呈排山倒海之勢碾壓敵人。下一霎,兩股雄渾真氣一經抵觸,在砰然聲中龍鳳齊鳴,二人俱顫了一顫,但轉瞬便又近身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