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趕緊跳開了來,站到了一塊沒有碎片的土堆上。
二叔也下意識地彎腰撿起一塊碎片,看了兩眼,便扔了開。說道“看來這裏,應該就是是當年焚燒那些得瘟疫村民的坑。”
潘局趕緊扔掉了手裏的人骨,吐了口水拍拍手,跟我站到了一邊來。
“真可憐,這裏風吹日曬,連個安息地都沒有。”潘子感歎完,就拿袖子捂住了鼻子。
“好了,沒事了,下山吧。”爺爺對我們吆喝道,這時候我們都突然鬆了口氣,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幾個人跳到了坑外,我也準備去到他們下麵,好把我拉上去。
還沒走到那裏,突然腳底下的碎片動了兩下,我一時突然跳開,猛然發現那骨碎下麵有一條大蛇尾巴,於是我走進向細細看,發現這不像蛇尾,反倒像什麼大動物的尾巴。
那東西一直亂動,尾巴嗖得一下,就跑旁邊那個大頭顱骨裏麵去了,我就慢慢蹲下來,想看看那裏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突然,那骨頭突然破開,一個很大的黑影直向我麵前撲來。
“危險!”潘子剛喊出口,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把我嚇得閉上了眼睛,伴隨身旁發出“吱”的一聲怪叫,一堆濕熱的液體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趕緊用手使勁擦開臉上的液體,我知道,這一定是那玩意的體液,惡臭異常,我使勁吐了口水,皺著眉,吐出了舌頭,接著趕緊睜開眼睛,看看剛才什麼情況。
第一眼就看到二叔拿著一把銀製的手槍,上頭正冒著煙氣,我很納悶,為何二叔會有槍,是從哪裏來的,剛才在墓穴裏,怎麼沒有使用呢?但我顧不得那麼多,趕緊轉頭,看看那怪物,發現不遠處地上躺著一隻老貓大小的大黑鼠,身上那彈孔一直往外滲著紫色的鮮血,但沒死,還在地上拚命掙紮。
“釧兒,你想幹什麼?”突然爺爺吼叫到,我順著眼光看去,二叔已拿著那把槍冷冷地對準了爺爺。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二叔突然拔出槍來,這是準備做什麼,這時潘子在後頭偷偷地靠近他,結果二叔頭也不回,直接又一發子彈,打在了他抬起的腳底下。
我嚇得趕緊捂住了耳朵,眼淚都流了下來。這個二叔,跟我平時認識的,根本就不一樣。
“阿釧,你怎麼會有那把槍,那不是黃浩雄那邊的人專用的自動手槍嗎?難道你……?”潘局在一旁緊張地問道。
“老爺子,讓他們都退下。”二叔接著又怒目地瞪著他。
接著爺爺做了個後退的手勢,我們就都抱著頭,慢慢往後退去。等到我們幾個人都到一個空曠地,他便讓我們都蹲下。
他慢慢走到爺爺的跟前,把槍對著他的太陽穴上,接著說“老爺子,你知道我現在要什麼,拿出來吧。”
“阿釧,那可是你爸啊,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潘局蹲著對二叔大叫道,但二叔也不鳥他,還是目不轉睛怒視著爺爺。
“你要這東西做什麼?”爺爺顫抖著問道。
“你甭管,給我就是。”說著另一隻手就往他的挎包裏摸,把剛才棺材裏的那個黑金古盒給拿了出來。頓時,他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爺爺看他有槍,不敢去爭,就無奈的讓他取了去。拿走後,他把爺爺給放了,徑直就往山下跑去,泉陽和潘子剛想去追,二叔回頭又是一發子彈,打在了他們前麵的路上,他們這才停下腳步,看著二叔遠去。
“壞了。這下完了。”爺爺突然哭喪著臉說道。
潘子見二叔已經跑遠了,就折回頭來,扶起爺爺,問道“阿公,這怎麼回事?”
爺爺喘了幾口氣,便拍了一下大腿“沒想到這個不孝子,竟然是黃浩雄的臥底,失策啊。”
這一句話瞬間穿過我們的耳朵,感覺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我的心底上。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真相擺在麵前,他手上,有著黃浩雄配發給下屬的手槍。而且早上門縫下的那張字條,讓我不要相信他,原來指的是二叔。
“那現在呢?怎麼辦?”潘子問道。
爺爺趕緊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土回道“還能怎麼辦?快跟洪官彙合,讓他封鎖整個獅山。”
我們一聽有理,便都趕緊下山,跟洪官彙報情況,泉陽已經沒有了體力,被潘局給背著,一路下來,潘局嘴巴裏一直在念叨他看錯了二叔。很顯然潘局也接收不了這個事實,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這種變化。
據說如果那個黑金古盒被黃浩雄解開的話,很可能他就能輕易破解那尊青銅地藏菩薩的秘密,總之,決不能讓他得逞,我們今天的行動,苦心經營,卻為他人做嫁衣。
我們下到了半山腰的荒村裏,洪官就在那口枯井的不遠處,他見我們下來了,便趕緊上來給我們搭把手,之後聽聞了二叔的事情後,也驚訝得張開了大口。
洪官將消息通知給了山下的警衛,並將唯一的山路給封鎖了起來,我們就由洪官的私人警車載著下山回家,一路上,我的腦海裏,一直不斷得回憶起墓下發生的情景,我回頭看了看後座的潘子和泉陽,竟然都睡得打起了呼嚕。路上顛顛簸簸,但我閉上眼睛,卻也很快睡去,朦朦朧朧之中,感覺又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等我被叫醒,已經到了家,我渾渾噩噩地下車,潘子給我搭了把手,看了看我,問我說“怎麼了?誰把你嚇哭了?”我聽這話,就抹了下眼睛,發現竟然流下了淚,這興許,是在夢裏流的吧,但我完全記不清什麼內容來了。
爺爺說還要開一個會,便招呼大家晚上還是在這,而潘局從墓裏頭帶出的那個黑色骷髏頭,他讓洪官給拿給洪岩去化驗。而潘局,打算再回獅山,等二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