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淩霄皺緊了眉頭,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溫泥鰍苦笑道:“淩長老,那位老者是您的外曾祖父付雄奇沒錯吧?”
“沒錯。”
“那就太好了。”溫泥鰍鬆了口氣,道:“幾天前我接到消息,說是淩長老您的外曾祖父被人劫持,隨即整個翰奇國都城都為之震動,非但楚家和無雙院四處尋找,就連官府都有人遍地盤查。我打聽到您在無雙院中養傷,所以便自作主張動用鬼門的力量全力搜尋,您也知道鬼門自然有鬼門的辦法,所以今天終於被我們找到您的外曾祖父。”
“可是……”溫泥鰍苦笑著指了指申屠無涯,道:“我們趕來的時候,這家夥就已經這樣子了,他好像喪失了神智似的,隻是下意識的要保護付老前輩,無論是誰想要靠近都會遭到他的攻擊。
在我們來之前,他似乎就已經經曆過一場惡戰,現場死了幾個人,在我們看來恐怕都是重生會的人,應該都是被他格殺的。”
“哦?”淩霄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申屠無涯身邊橫七豎八的屍體,果然都身著統一的暗紅色長衫,看起來應該不是鬼門弟子。不過這又令淩霄感到有些詫異,兩個月前他與申屠無涯分別時,他分明還是個門外漢,怎麽可能有能力擊斃重生會的武者?
更何況溫泥鰍這批鬼門弟子都身手不凡,又怎麽可能對他束手無策?
“你們嚐試過製服他嗎?”淩霄問道。
溫泥鰍用力點點頭,苦笑道:“自然嚐試過,不過這家夥身負一種恐怖的神像,實力也頗為驚人,我怕傷到付老前輩,所以也沒敢大動幹戈,於是就僵在這裏了。”
說著溫泥鰍看看小黑,又道:“後來您的這匹黑馬忽然出現,在我和那人之間嘶鳴了幾聲就跑開了,卻沒想到竟把您給帶了過來。”
淩霄感激的拍拍小黑的頸子,知道這家夥認出了申屠無涯和溫泥鰍,所以才跑去找到自己,淩霄也沒料到小黑竟然如此通人性,心裏更是喜愛。小黑則興奮的打了個響鼻,黑溜溜的大眼中滿是得意的表情。
淩霄轉過頭去看向申屠無涯,對溫泥鰍等人沉聲道:“你們都退後幾步,讓我來試試看。”
溫泥鰍點點頭,示意鬼門弟子紛紛後退。
十幾個形象各異的鬼門弟子都有些好奇的凝視著淩霄,他們都從溫泥鰍的口中得知這人就是先前用奇怪的方法解救了第三長老,並自稱是曆嘯天長老的親傳弟子的人,這更令鬼門弟子們感到匪夷所思。畢竟淩霄是淩黑蠻的後代,是當之無愧的名門之後,怎麽搖身一變卻成了鬼門長老?
在鬼門弟子的注視下,淩霄慢慢的接近了申屠無涯,他在五米外停下腳步柔聲道:“申屠兄,你還記得我嗎?”
申屠無涯如同一尊銅像般低著頭矗立在那裏,雙手拄著一把沉重無比的鐵劍,那模樣像極了淩霄第一次見到他時,那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模樣。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彷佛根本沒有聽到淩霄的聲音似的,隻是一陣陣真力卻如同無形的火焰般蒸騰著,在他腳下的一大灘血跡被真力推起陣陣微弱的漣漪,好似在呼吸一般。
淩霄忽然恍然大悟,難怪剛才他察覺到一股熟悉的真力,原來那真力並非是付雄奇的,而是申屠無涯的!
當初離別時,自己曾將淩家的血殺戰法傳給了申屠無涯,想不到隻不過兩個月的光景,申屠無涯竟然已經修煉到真氣外露的地步,令淩霄頗感不可思議。
淩霄看著申屠無涯,不禁有些動容。他的身上遍布恐怖的傷痕,單隻是胸膛就縱橫交錯了十幾道恐怖的傷口。鮮血淅淅瀝瀝的順著他的身子流到腳下,和敵人的鮮血彙合成一片猩紅的血泊。
而申屠無涯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淩霄知道用不了多長時間,申屠無涯恐怕就會血流不止而死,情況十分危急。
“申屠兄,我是淩霄啊。”淩霄柔聲說著,不動聲色的慢慢向前移動,而當他剛剛邁出一步時,申屠無涯忽然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隨即一團猩紅如血的紅光忽然從他背後綻放開來。
“淩長老小心!”溫泥鰍在淩霄身後大聲提醒道:“他要用那無名神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