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啊,你的身體怎麽弄成這個樣子。”老者憐惜的撫摸著付雅的頭,枯瘦的手心中忽然閃爍出青白的光華,付雅的臉色卻忽然間變好了許多。
淩正心也連忙迎了上來,恭謹的將老者讓進屋內。老者坐在上座看著滿桌的粗茶淡飯不禁搖頭苦笑,道:“想不到啊,當年血戰天魔殺敵無算的淩家竟然沒落到如此地步……”
淩正心有些訕訕的笑道:“爺爺,讓您見笑了,付雅這麽多年跟著我也吃盡了苦頭,實在無言以對啊……”
付雅剛想說話卻被老者打斷,他依次看著淩家父子微笑道:“這話又從何說起?付雅自小孤苦無依,有了你們才算有了真正的家,算起來倒是我這個老家夥要向你們道歉,是你們替我照顧了這唯一的孫女啊。”他看看淩正心,微笑道:“而且細說起來你們淩家和我們付家還算頗有淵源,你不知情嗎?”
淩正心一愣,茫然看向付雅沒有說話。付雅則苦笑道:“爺爺,您應該知道我的苦衷,正心他們對我的來曆是毫不知情的。”
“好吧,那現在也是時候讓你們清楚雅兒的來曆了。”老者微笑著慢慢的講述起來。
老者名叫付雄奇,而付家在五百年前赫然也名列三千豪門之內。當年淩家以戰力第一冠絕群雄,而付家則以咒文雄冠天下!付家滿門咒師,五百年前呼喝間風起雲湧,是幾乎可以與淩家並駕齊驅的大豪門,然而付家卻和淩家一樣血脈斷絕得異常徹底,不過憑藉著咒文的力量,付家仍能激發出些許血脈中殘存的力量。
付家原本身處距離秋意國千裏之外的蕭楚國,不過二十幾年前付家與當地的豪門馮家爆發了一場惡鬥。馮家實力強勁,比秋意國的豪門黃家還要更顯強悍,付家寡不敵眾,幾乎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付雄奇身為家主身負重傷,而付雅也被家中武衛護送逃離了蕭楚國,從此爺孫二人再也未曾謀麵。
“您……您說付雅是付家的子孫?”淩正心驚訝無比的道。付家曾與淩家一樣名震天下,淩正心自然也早有耳聞,卻想不到朝夕相處的妻子竟是豪門付家的後代。
付雄奇點頭微笑,知道這份驚訝恐怕淩正心還要許久才能消化。於是他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從二十多年前慘遭滅門之後他如何忍辱負重、如何挑戰血脈斷絕的宿命、如何以唱咒師的身分周遊各大國家,種種事情都聽得淩霄兄弟兩個津津有味。這個世界遠比淩霄前世的世界龐大了許多,單隻在龜伏大陸之上就不知道究竟有幾千還是上萬個龐大的國度,而龜伏大陸卻又不過隻是這世界的偏北一隅而已。付雄奇雖說周遊列國卻也僅限於龜伏大陸,不過即便如此他所經曆的事情也足以令淩霄兄弟大開眼界了。
“恭喜你啊,恐怕你是淩家第一個唱咒師呢。”付雄奇看著淩霄笑著。
淩霄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外曾祖父您別取笑我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又怎麽肯去做什麽唱咒師,這簡直是淩家人的恥辱。
“怎麽?你覺得唱咒師很丟人嗎?”付雄奇皺起了霜眉,原本總是有些厭厭的目光頓時精光四射。
淩霄一愣,旋即醒悟道:“外曾祖父您別生氣,我沒有看不起唱咒師的意思……隻是……”
“我知道,唱咒師至多也不過是武者的隨從,對嗎?”付雄奇笑了笑起身走向門外。
“你們都出來一下,趁著還有時間,我就來讓你們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唱咒師吧。”
淩家四口人默默的跟了出去,門外已經月華初上,遠山看似披上一層玉色的海洋。淩宅內蕭瑟的寒風卷起絲絲枯草,有些寥落。付雄奇獨自走到宅前寬闊的平地上,踩著殘破古老的青石磚脫去了上身的長袍。
付雄奇穿著裸露著雙臂的裌襖,看上去瘦得有些可憐。
淩霄默默的注視著外曾祖父雙臂上的神秘紋路,忽然隱約中感到似乎有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即將發生。
“唱咒師,五百年前本沒有這樣的職業。”付雄奇看向淩家人,從容而淡漠的道:“在涅磐時期武者和咒師對抗著恐怖的妖魔,而一些天才武者發現咒文可以增添自己的實力,所以武者和咒師的界限因為他們而變得沒那麽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