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司徒遠陳媛就哭了起來,司徒遠默默的拍拍她的肩,走到辛小紫的病床前。
“我來陪她,你們回去吧!”司徒遠說。
陳媛還想說什麼,司徒清卻拉著她的胳膊,帶著她離開了。
兄弟連心,何況是孿生兄弟,司徒清懂得司徒遠的心思,他知道司徒遠現在必須對辛小紫倍加關愛,讓她減輕痛苦和負疚感。
這種時候,別人在旁邊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一路無言的回到了家中,天空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眼看著晨曦就要來到了。
可是對於司徒家來說,這種時刻無異於深沉的黑夜,是那麼的令人絕望和寒冷。
“清,怎麼樣了,小紫怎麼樣了?”一看到司徒清,白遲遲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司徒清沒有說話,陳媛的淚水又一次決堤了。
一看到陳媛的表情,白遲遲什麼都明白了,她抱著司徒清大哭起來。
“遲遲,老婆,你別哭,乖!”司徒清抱著白遲遲的肩,輕聲安慰著她。
可是越這麼說白遲遲哭得越厲害了,司徒清隻好拍著她的背無聲的歎息著。
菊嫂和張媽也哭成了淚人,司徒百川走出來,看到眾人的樣子以後什麼都沒有說,默默轉身回到了書房關上了門。
一個家裏本來喜氣洋洋等待著兩個寶寶的降生,可是現在大家都不敢再提孩子的事情了。
辛小紫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一張小臉顯得更小了,人也失去了以往的活波開朗,變得沉默寡言。
“白遲,我不明白,我從來都不會夢遊的啊,這次是怎麼了?”辛小紫隻有麵對白遲遲的時候,才會一遍一遍的問她,就跟失去了兒子的祥林嫂一樣。
白遲遲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能抱著她說:“沒事的小紫,這次是個意外,以後你會有很多很多寶寶的!”
“白遲,我怕,我怕那個樓梯,我再也不想看到那個樓梯了!”辛小紫哭著說。
“好,小紫,我們搬到一樓去!”
“白遲,我想讓遠帶我出去療養一段時間,我需要換一個環境才能淡化這件事情給我的傷害。”辛小紫看著白遲遲,眼神中帶著十分的淒楚。
“小紫,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找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好好調養一下你的身體,放鬆一下心情,說不定等你回來的時候,肚子裏又有一個小寶寶了呢!”白遲遲微笑著說。
辛小紫笑了一下:“我倒沒有奢望這樣好的事情能在我身上發生,我隻是想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嗯,我支持你!”白遲遲點點頭,然後抱住了辛小紫,兩個人都流下了淚水。
辛小紫做了決定以後,司徒遠毫不猶豫的跟部隊請了長假,帶著她出去旅遊散心去了。
在走之前,跟費世凡和文若打了電話,他們兩個很歡迎辛小紫和司徒遠去他們在瑞士的家,說那裏麵對著連綿的山脈,有著最好的空氣和水。
白遲遲送走了辛小紫,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自己的靈魂也跟著他們一起走了似的。
“老婆,你不要這樣脆弱,人的一生中有很多的起伏波折,這次的傷痛或者會換來下一次的驚喜呢!”司徒清勸她。
“可是,我想小紫更加願意接受這一個寶寶,拿什麼都不想換。”白遲遲覺得司徒清不是女人,根本就理解不了失去孩子的那種痛苦和失落。
司徒清覺得白遲遲的表現太消極了,應該忘記過去,迎接未來才是正確的人生態度。
兩個人因為辛小紫的事情反而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裂痕。
菊嫂一直都在說這是自己太疏忽了,應該每天在辛小紫睡覺前去問問她需要什麼,不讓她自己下樓。
白遲遲跟她說了那是辛小紫夢遊,不關她的事,可是都沒有能夠讓菊嫂的心情好一些。
有一天早上,白遲遲醒來以後,張媽急急忙忙的跑來找她,說是菊嫂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個信封。
白遲遲打開信封,裏麵是菊嫂寫的一封信,說自己對辛小紫照顧不周才會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發生,自己實在是難辭其咎,內心煎熬,無法麵對這個家裏的每一個人。
所以菊嫂決定引咎辭職,走的時候為了讓自己心安一點,還留下了上個月的所有工資。
白遲遲看著信封裏掉出來的錢,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陳媛站在飄窗前,她真的很佩服菊嫂,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然還可以從從容容全身而退,而且還要給被害人留下一個完美的背影,讓大家覺得她真誠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