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遲遲不得不承認,在他和她們交流時,的確看不到資本家的樣子。
很和藹可親,像個父親。
可惜,他估計一輩子也做不了父親了。
所以怎麼說她必須得拯救他呢?他太可憐了,人生太遺憾了呀。
“舅舅,可以和白姐姐說一會兒話再去睡嗎?”
“不可以!”命令的語調,溫和而堅定的語氣。
“反正我們要聽白姐姐講故事,盲人夫婦和小女孩的故事。”
司徒清倒沒聽過這個故事,想來也是個勵誌的,也就沒再反對。
“你們先去洗澡,我們十分鍾談完,接下來白老師洗澡,二十分鍾後上床給你們講故事。”
軍事化管理嗎?
連她的洗澡時間都被他限製了?
想起上次發生的事,她懊惱地發現,她今天又沒帶胸罩。
老天,她為什麼總是丟三落四的!
兩個小丫頭興衝衝地跑進房間去拿換洗的衣服, 旋風一樣卷進洗澡間。
白遲遲尾隨司徒清來到他位於二樓的臥房,他在電腦前坐下。
“坐五分鍾!”他說道。
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她也沒多問。
想要轉變他,第一條應該是接受他的神經質吧,她想。
無聊的時間,她打量他的臥室,上次來根本沒四處看。
他的房間很大,牆壁貼著墨綠色的牆紙,和他的悍馬顏色差不多。
床上墨綠色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有棱有角,在電視上看過,兵哥哥的被子就是這樣的。
一直都不知道他做什麼工作的,難道是當兵的?
想問問他時,他抿著唇,劈劈啪啪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
這會兒要是跟他說話,準是自討沒趣。
幾分鍾以後,電腦旁邊的打印機發出規律的印刷聲,接著吐出幾張紙。
司徒清修長的手指拿起來,遞給白遲遲:“把這個簽了!”
白遲遲接過紙,腦海中各種遐思。
聽說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最喜歡簽什麼協議,包養情婦,給多少多少錢,包多久兩不相欠的。
有的,還要給他生娃。
她可是純潔高尚的女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轉念一想,他是同性戀,不會想染指她的。
亂七八糟地想完,果然是她多想了,白紙黑字很醒目:白遲遲的雇傭協議
a四的紙張上,列滿了條條框框。
諸如,小櫻小桃的成績要有多少進步,每天多少酬勞。
好像不願意跟她說話,連暑假小櫻桃的母親司徒楓要出差的事,都體現在協議裏。
第五條:司徒楓出差一個月,期間乙方需要24小時在此伴讀。
伴讀期間,甲方需支付乙方每日工資兩百五。
翻了翻白眼,咬牙瞥了一眼司徒清。
他是故意的吧?在他心裏,她就是個二百五?他才二百五呢,他全家都是二百五!
雖然有些不甘願,不過算算一個月就有七千多的收入,她還是決定忍了。
再往下看,乙方不得提出終止協議,若提出,需支付甲方精神損失費兩萬元整。
嘖嘖嘖,他的精神有病吧?賠償費那麼高,夠吃多少抗抑鬱的藥了?
若乙方不盡職盡責,甲方隨時可以提出終止協議,無需支付違約金。
不公平吧?純屬是壓榨勞動人民的協議吧?
她要不是因為實在舍不得兩個丫頭,還有改造他的偉大計劃,她才不會簽署這種欺負人的鬼協議!
沒再繼續看了,再仔細看她就沒勇氣簽了。
翻開包包掏出筆,在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司徒清也很鄭重其事,也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協議一式兩份,塞到她手上一份,他自己留一份放在電腦桌的抽屜中。
“白姐姐,我們洗完了!你快來啊!”小櫻桃跑到司徒清臥室門口,頭上還在滴水呢。
“過來!”司徒清說了一聲,轉身打開櫃櫥,從裏麵拿出一個吹風機。
兩個小丫頭笑嘻嘻地並排站好,他認真仔細地給兩個丫頭吹頭發,動作嫻熟,可見這麼做不是一次兩次了。
同性戀,也是有親情的,至少他不抗拒所有女人,她就有信心改變他。
“我去洗澡了!”她扯起嘴角“和藹可親”地露出標準笑容,八顆牙齒很閃亮。
像把他當成小朋友了,她怎麼一下子對他這麼有愛心?
這女人,古怪的厲害。
微皺眉,不理她的話,低頭認真給小櫻桃吹頭發。
習慣了他的撲克臉,她暗暗吐了吐舌頭,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