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文若休息,他定是特意回來的。
沒說一句話,司徒清靜默地沿著走廊走向另一端自己的臥房,好像從未出現過。
……
7月2日,白遲遲的生日。
即使期末試再忙,每年的生日她也會堅持陪父母過。
一年中除了除夕和中秋,白家最奢侈的一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白遲遲早早地回家,父母還是買好了很多菜。
讓他們歇著,她自己下廚炒菜。
豐盛的晚餐後,白遲遲陪父母“看”電視。
她是家裏唯一的一雙眼睛,曾阻止父母買這台二手電視。
父母堅持,是為了給白遲遲一個彩色的世界。
後來的幾年,白遲遲經常看著電視,給父母講解,總是試圖展現最燦爛的畫麵。
“正在演動物世界,金色的獅子在綠色的草原追逐……小孩子的紅領巾在鮮黃的衣服上擺動……五顏六色的氣球在空中飛揚……”
父母的表情是恬靜而滿足的,她的心裏就會有暖流在湧動。
門突然響起了叩擊聲,白遲遲緊張地豎起了耳朵。
最近,她實在太害怕了。
不知道哪一天,債主會找上她的家門,父母的寧靜就會被打破。
不可以讓他們知道秦雪鬆為了她借高利貸的事,她一個箭步衝到門口,猛的拉開門……
“遲遲,生日快樂!我愛你!”
白遲遲一推開門,麵前立即被一束大大的紅玫瑰擋住,花後麵是秦雪鬆激動的聲音。
“雪鬆?”驚訝地說完,長舒一口氣,緊接著又慌張起來。
忙接過玫瑰花,擠出門左右看,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才小聲問他。
“不是讓你躲出去嗎?怎麼又跑回來,萬一被那些人逮住,就慘了。”
她是真的害怕,看到她緊張擔心的神情,秦雪鬆滿足地彎起了嘴角。
“傻丫頭,你生日我怎麼都會回來的。走,我們到外麵去吃飯。”
“誰啊?”門內,白遲遲父親問道。
“是雪鬆,爸,媽,我出去一下。”
秦雪鬆的父母開了很多年的麻將館,他自小對賭博耳濡目染,很感興趣。
白遲遲雙親不同意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怕秦雪鬆給不了女兒幸福。
上次白遲遲的父親生病,急需要錢,秦雪鬆帶著僥幸心理想贏點兒錢解決她家的問題。
沒想到手氣不好,輸的很慘,無奈之下借錢補漏洞及給她父親醫病。
她雖然也像父母一樣,怕他有一天癡迷於賭博,卻不忍離開他。
何況兩個人的感情那麼多年了,非常的穩定。
即使不是像火一樣燃燒的激情,卻是讓白遲遲心裏覺得安定的情感。
他也向她承諾過,自此金盆洗手了,再不會摸牌,她相信他。
捧著花放回房間,在父母的“注視”下,白遲遲囑咐一聲:“爸媽,你們早些睡,我很快回來。”才跟秦雪鬆出了門。
“我吃過了,陪你隨便吃一點兒。”走了一段路,白遲遲微笑著,站在一個香料店門口打量秦雪鬆。
有一段時間沒看見他了,他好像憔悴了些。
她是不是該多照顧照顧他,女朋友做的太不稱職了。
“傻丫頭,看什麼呢?”秦雪鬆靠近白遲遲,很自然地牽起她柔嫩的小手。
手一沾上他沾著汗的大手,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和司徒清的接觸。
對不起秦雪鬆,帶著愧疚的心情,她比以往都要熱情些,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
仿佛鼓勵了他,秦雪鬆手臂一使力,旋即,白遲遲被圈進溫暖的懷中。
白遲遲的頭埋在秦雪鬆的胸前,完全看不到有個黑臉男人站在香料店裏黑著臉注視她。
文若有熏香的習慣,從小就有,她愛薰衣草的味道。
司徒清和司徒遠都把這個習慣牢牢的記著,今天司徒清就是來這裏給文若買熏香粉的。
剛把一盒香粉拿在手中,一抬頭,正好看到店門口絢爛到土氣的裙裝。
不可置信的定睛一看,真是那個白癡。
竟然有人在抱她,沒搞錯吧,她那樣的也會有人看上嗎?
準是看中她的大胸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