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我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就在這裏一直給他當傭人,這一當就當了近十年!”
“十年?”康少西瞪大眼睛看著她,人有些震驚。一個十年的傭人,多少也有些感情了吧?可是那個六爺卻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呀!十年的時間裏,我已經熟悉了這裏的一切,也徹底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動不了了怎麼辦?”
“我沒想那麼遠,自從沒了女兒後,我的生活就是過一天算一天了。但是……康小姐你不一樣!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千萬不要放棄!知道嗎?”
康少西聽著王嫂的話眼淚再次掉出來:“王嫂,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讓我想起我的女兒!如果她活著的話,應該比你要大幾歲!唉……”王嫂說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可是……”康少西無力的搖了搖頭,什麼也說不出口。
王嫂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拿起旁邊準備的紅酒倒了兩杯,把其中一杯放到康少西的麵前笑著說:“來!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今天我特意跟六爺要了這瓶酒,也算我們相識一場!”王嫂說完舉著酒杯跟康少西的酒杯輕輕一碰,接著一飲而盡。看著康少西沒有要舉杯的意思,她故意皺眉的問她:“怎麼,不喜歡跟我這種年紀的人一起喝酒嗎?還是不給王嫂這個麵子?”
“不,不不……不是!”康少西顫抖著手端起了酒杯,看看王嫂之後,閉著眼睛一飲而盡。
“這樣才對!來,我們怎麼也要連喝三杯!”王嫂今天晚上興致很高,說話間又給康少西倒上了。
康少西心情複雜,看著王嫂喝的豪爽,心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好沉默的把兩杯酒全都喝完了。
“其實……康小姐……我跟你……跟你說實話吧!我在這裏……做了十年傭人,除了今天,一杯酒……都……都沒沾過……這,這瓶酒是六爺……賞……賞的……他說隻要我陪你喝了這酒……就讓我回國……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個人一沾酒……就醉……”王嫂三杯酒下肚,人跟著有些口吃,說完之後就身體向後一仰直接倒在了沙發裏,沉沉的睡著了。
康少西緊縮著身體,大眼睛緊緊盯著對麵的王嫂,手哆哆嗦嗦的放在腰間的手槍上,隻要她拔出槍,把王嫂打死,她就可以活下來了。可是……她怎麼能對王嫂下手?
她是這裏唯一對自己好的人!
殺了她,她這一輩子都會活的不安!
可如果不殺她,自己也就沒有以後了!
康少西糾結了整整一個晚上,最終沒有下去手。內心深處,她還有那麼一點良知在心裏作祟。可是看看旁邊的鍾表,一點一點的向著六點的方向逼進,還剩下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是六爺約定的最後期限了,一想到六爺那張陰沉不定的臉,她的心越來越不淡定了。
顫抖著手舉起手槍,慢慢的對準了對麵的王嫂。現在的她還在昏睡,隻要她一扣下扳機,自己就可以活下去了!腦海中閃過自己的家人,不!她不能死!她還要回康家!她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
手指在扳機上劇烈的顫抖著,她閉緊雙眼,對著王嫂用力的扣下了扳機……
哢噠!
扳機扣下去的那一刻,並沒有響起自己想像中呯的槍響。康少西握著手槍一愣,看對麵的王嫂還在沉睡,她慌忙的連扣了幾下扳機,可是無論她扳幾下,裏麵還是什麼反應也沒有。正在她盯著手上的槍發愣時,對麵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鼓掌聲,她驀地抬起頭盯著對麵正在向她微笑的王嫂,驚訝不已。
“你……你……”
王嫂笑著站起來:“不錯!你已經通過了六爺的考驗,從今天起,你歸我管了。”
“你,你你……你沒醉?”聽完王嫂的話,此時的康少西才徹底的明白,這是六爺給自己設的一個局,隻是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膽量。
“這種酒別說三杯,就是三十杯,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感覺!”王嫂看著她得意的笑了笑,那眼底深處原本和藹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你到底是誰?”
“以後你叫我雲姨就行了,其他的,以後你慢慢會知道的。從今天起,你跟著我走!快起來吧!”雲姨邊說邊走到門口,回頭看著康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