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突然一個激靈,脫口而出:“我要學你的武功,變得和你一樣厲害。”
也不知我說錯了什麼,謝煙客忽地大怒,左掌反手便向我臉頰打了過來,手背將要碰到我的臉時又生生止住。“這個不行,你換一個!”
“明明是你自己說隨便一個都可以的,現在又耍賴皮。”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件事日後再說。”不知怎地,謝煙客沒有堅持拒絕我,麵色之中竟是有了些許猶豫。
“好。”我本來也是臨時起意,若是他仍舊嚴詞拒絕,我換一件事就是了。現在眼看有戲,我也樂意之至。
當下,他無言,我無語,他往哪裏去,我跟著去哪就是了。
…………
正行走之間,隻聽得左邊樹林之中傳來幾下兵器相交之聲,叮叮作響。
謝煙客低聲向我說道:“咱們到那邊去瞧瞧,你可千萬不能出聲。”
說罷,他伸手將我攬住,展開輕功,奔向響聲來處,幾個起落,到了一株大樹之後。我隻覺猶如騰雲駕霧一般,心裏想著他果然厲害,正該學他的武功。
我露頭瞧去,隻見林中幾人上下飛舞,好一場惡鬥。再努力看時,見是三人圍攻一人。被圍攻的是個紅麵老者,白發蒼蒼,空著雙手。他不遠處有一柄樸(pō)刀,明顯是給人打掉的。圍攻的三人一個是身材甚高的瘦子,一個是黃麵道人,另一個臉上有兩道交叉的大傷疤。那瘦子使長劍,道人使流星錘,醜臉漢子則使大刀。
老者在三名高手圍攻下苦苦支撐,不過一時,便已口吐鮮血,不能停止。但聽得一聲輕響,瘦子的劍刺入了老者的左肩,竟將他牢牢釘在了樹幹上。
瘦子高聲問道:“你當真不降?”
老者聲嘶力竭地喝道:“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力氣一下泄盡,登即脖子一歪,便已斷氣。
耳邊忽然聽得謝煙客歎道:“想這大悲老人一世豪傑,今日卻慘死荒野,可悲可歎。”
那三人猶如驚弓之鳥,頓時嚷道:“是誰躲在樹後?出來!”
“躲?老夫何等人物,為何要躲!”謝煙客現出身形,言語之中一陣不屑。
瘦子驚問道:“敢問閣下是誰?為何在一旁偷看?”
“我才要問你們是誰,與白鯨島主有何仇怨?竟這般不顧江湖道義,以三打一。
“在下長樂幫米橫野。我們幫主司徒橫仰慕白鯨島主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好意以禮相聘,邀請他加入我幫。他卻口出惡言,辱罵我們幫主,又殺了我們眾多弟子。我們幫主這才派遣我三人來殺他,若是他放聰明點,回心加入我們,也可饒他一命,他卻不識好歹。閣下既然認識白鯨島主,莫不是要為他報仇,與我三人動手?”
“我與他非親非故,怎會為之複仇?不過感慨幾句,倒是你們不依不饒,難道是想領教老夫的碧針清掌?”
“曾有耳聞摩天居士謝煙客身懷獨門絕學——‘碧針清掌’和‘彈指神通’,想必尊駕便是謝大俠了。若是謝大俠當前,我等自不敢有失恭敬。”
“不過一介虛名罷了。”
“謝大俠,我三人還要複命,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