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不是發熱了?定是受了寒氣,妾身這就去找太醫來。”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直勾勾的盯著她煞白的臉。然後在她臉上狠狠的回憶琳琅的樣子。
她起初有些迷茫,不知所以,漸漸的迷茫變成了不解,不解變成了嬌羞。不知什麼時候,一抹剛好的粉紅爬在她的臉頰上,在她雪白的皮膚的映襯下,仿若寒冬裏雪後的紅梅。
我不由自主的捧著那嬌媚的紅梅,眼前的那拉氏頓時變成了琳琅,我癡癡的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內心那股將要迸發出的烈火。
第二年,我有了自己的第四個阿哥,皇阿瑪十分高興,提筆寫了兩個字:弘曆。
鈕祜祿氏是我不久前納的側室,名分不過是個格格。長相一般,性格倒是極好。很討額娘和那拉氏的喜歡。但我對她無感,對她一直都冷冷淡淡,也從未進過她的房。她倒也不介懷,依舊做的極為本分,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妻子。如果那晚不是因為我錯將她當成了琳琅,估計也不會有弘曆。
消極的時候我就在想,其實很多事情上天都早已經注定,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那我的命呢?就甘心做那庶出的皇子?將來做個王爺?
這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夢到我的一個兄弟繼承大統,成為皇帝。受萬人朝拜。我也在這其中。
我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麵容,卻越是著急影像越是模糊。他的聲音渾厚有力,漸漸的也模糊起來,叫我無法判斷。突然,他一聲鶴戾,從乾清宮的四周衝出幾個禦前帶刀侍衛,將我團團圍住。
我疑惑不解,身子在不停的顫抖,我質問他,這是做什麼?
他仰起頭大笑兩聲,仿佛要將那紫禁城的房頂笑塌。
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嗎?這天下自古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你雖無心與我抗爭,但你卻處處牽製著我,叫我無法安心。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你永遠消失。
恐懼沿著全身經脈席卷而來,原來我是這麼的怕死。
我不停吼叫,希望他能念及兄弟情誼留我一條性命,我答應他永遠不問朝政。
他不屑的嬉笑兩聲,毫不留情的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皇家無父子,政治無兄弟,叫我放過你?誰又能放過我?
他不容我繼續分辨,立刻下令叫侍衛將我拖了出去,然後把我扔進一個四周無窗黑暗的屋子裏。我拚命拉著的侍衛的衣袖,求他放我一命。
他竟然比我還橫的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容不得我細細的品味這句話,就見一個公公走進來,手裏端著一壺酒,和一個酒杯。我立刻會意。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皇上顧念和您的兄弟情分,特賜毒酒一壺,助您榮登極樂世界。
我最討厭的便是那不男不女的尖嗓子音,此刻隻覺得愈加難聽。
我索性誰都不求,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們著了急,那公公一個顏色,旁邊那個粗壯的侍衛就粗魯的走上來,強行扒開我的嘴。我奮力掙紮,求生的本能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公公見狀,放下托盤,拿起酒瓶,就衝上來。縱然我再反抗,也控製不住那冰涼的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了下去……
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冷汗出了一身。
鈕祜祿氏也坐了起來,擔憂的看著我。
“我沒事。”
我一邊說,一邊走下床。頭暈的很,我急急的喝了兩杯水,真正的清涼流入心田,這一刻,我才真的肯定那隻是一個夢,一個噩夢。
我一個很會控製情緒的人,從不會因為個人的事情而影響公務。
十四就要大婚了,新娘子是完顏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