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南巡,除了太子,皇阿瑪隻帶了我和胤祥。
南巡和隨扈不一樣,南方距京城較遠,越是遠的地方,中央的管控就越低,地方勢力突起,再加上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大多地產富饒,百姓相對富足。又因多為漢人,是反動勢力最佳的滋生地。
除了那個聽起來名正言順的朱三太子是亂黨之首,我相信民間還有很多的反清組織,所以每次南巡,皇阿瑪都不會帶很多人,多以微服探尋民間疾苦,勘察官員實際動態。每一次都能揪出不少的貪官汙吏。小自七品縣令,大到中央一品大員,官官相護,官商勾結已經在江南一帶根深蒂固,很難拔除,一不小心就會破壞我大清的官脈。
皇阿瑪向來對結黨營私深惡痛絕,可也苦於沒有很好的方法給予清除。常常一個人憂慮到深夜,幾經圖誌,也隻能懲治一兩個沒有實權,隻是為人做事的可憐蟲。
“這些個官員也都是經過國家科考,寒窗十年苦讀選拔出來的,竟在地方做出這些個見不得人的勾當,置國家於何地?置百姓於何地?”
不想我們途徑德州的時候,就親自抓了一個貪贓枉法,殘害百姓的貪官,由此牽涉出一大批有名有姓的京城官員,甚至跟太子有關。茲事體大,皇阿瑪不得不龍顏大怒。
“太子,你作何解釋?”
皇阿瑪這話語氣並不強硬,隻帶了幾分責怪,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太子目光閃爍,支支吾吾,左盼右顧,不知該如何解釋。
“皇阿瑪,太子一直在循規蹈矩,寬待他人,從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德州距京千裏,隻憑此人一麵之言,尚難定論,兒臣以為,天下之人皆知太子是皇阿瑪的左膀右臂,故而有栽贓給太子之嫌,不如他日回京後再做細查,以免誣陷了太子。”
太子是皇阿瑪心頭的肉,在他心中,總希望他是最好的。聽了我說的話,皇阿瑪果然皺眉舒展,略微點點頭。
“老四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太子仍然要自省,我就留你在德州,去把索額圖給我叫過來,我就是要看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皇阿瑪這招做的秒,叫當事人去查自己的案子,又把索額圖叫來,這便將太子和京中靠山很好的割裂了,但他又於心不忍,擔心此事確跟太子有關,到時駁了太子的麵子,叫索額圖來,也算是提前告訴他,朕已經知道此事,如何權衡就看你自己了。那索額圖精明圓滑,又跟皇阿瑪有姻親,定會在離京之前大點好京城的一切,能做的也就隻剩德州這塊了。德州再怎麼樣也隻是個小地方,一個是太子,一個當朝宰相,誰能不服?事情自然好辦。
但我看的出,皇阿瑪對太子還是很失望的。泰山祭祖,他命胤祥前往,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旁人都議論以為皇上對年僅16歲的胤祥做這等重大的舉動,充分表明了皇上對胤祥的重用之心,另外,也表明皇上對太子不再信任。
皇阿瑪寵愛胤祥並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對此,我並無過大驚訝,對此舉,我倒不認為會動搖太子在皇阿瑪心中的地位,他隻是想借此給太子敲個警鍾,說明他對太子所作所為的不滿,希望他能亡羊補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