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老八,他也是喜歡她的,隻是為什麼他離的最近反而行動卻不及十四?老九和老十倒真是跟風,不過衝著這丫頭的性子去的。
果然紅顏禍水。一想到這兒,我隻覺得的一股氣提到了胸口,很快就堵住了所有的出口,憋的我喘不上氣來。
中秋宴會如期而至,我應諾隻帶了那拉氏,在有了妻室的兄弟們中,那拉氏雖不是最美豔動人的,但卻是最賢惠得體的。就連我那看我不慣的額娘都喜歡的不得了。每每進宮,她總是要拉著那拉氏說個半晌。那拉氏也不抗拒,反而是很享受的侍奉在額娘身邊,或許這就是我喜歡進宮時帶她進來的主要原因。我一直都認為,妻妾不必成群,正室才是主心骨,有個這樣賢惠大度的妻子在家裏,丈夫才好安心在外打拚,不像某些雖然娶的好,卻一直以畏妻聞名於世的人,即便他想在外麵拚個你死我活,裏麵的人也會叫他走一步管三步,如何能走遠?
宴會上沒什麼特別之處,不過是一般的舞蹈,一般的曲樂,跳來跳去,奏來奏去,都是那幾首,時間長了,就容易叫人煩悶。
兄弟們挨個兒給皇阿瑪敬了酒,一個比一個說的精彩,十四還賦詩一首以作風雅之式,文字中下,詩風豪放,確是皇阿瑪喜歡的那一種。老八他們很是高興,感覺像是自己陣營的贏了一局一般。太子在一邊悶悶不樂的喝著小酒,不就是因為皇阿瑪昨日又訓斥了他兩句,至於一直耿耿於懷嗎?真是叫我看不上眼。若不是他的身份,我豈會甘願屈尊做跟隨於他?
我又悶悶的喝了一口酒,轉頭一看,卻不見了胤祥。混沌的腦子忽然清醒了。這樣的宴會他怎麼又溜走了?每年中秋他都會途中缺席,屢屢都被皇阿瑪責怪,今年還是這樣,真不叫人省心。
我趁人不防,借散酒之由偷偷的跑了出來。歡悅之聲漸漸清退,隻留下“吱吱”的蟬聲。
我沿著熟悉的小徑走著,他每年都會跑出來,卻也都會去同一個地方。隻為了去獨自緬懷一下自己的生母,敏妃娘娘。
我記得敏妃娘娘薨的時候,胤祥才剛十三歲,他長的小,五官全都吸收了皇阿瑪和敏妃娘娘的有點,所以格外俊朗。當時的幾個弟弟裏麵,最和我有眼緣的就是胤祥了。
還記得他五歲那年開始去上書房讀書學習,因為貪玩第二天沒背會皇阿瑪交代的詩經,小臉嚇得慘白,哆嗦著仿佛是黑熊麵前的小兔子。最讓我記憶深刻的是,無論皇阿瑪打的有多重,他都咬著牙不哭,眼淚珠子就在眼眶裏來回打轉,可就是不掉下來。
我當時也不是很大,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疼不已。也許皇阿瑪也動了惻隱之心,最後三下沒打,隻撂下一句話,“這三下我給你留著,明日你若還是不會,休怪我這三下不留情麵。”
他哆嗦著嘴,咬著牙愣愣的看著皇阿瑪,想哭卻不敢哭出來,直到皇阿瑪走了之後,學堂裏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他才放聲大哭起來。我不忍,鼻子酸酸的,難受極了,我走過去,給他一塊手帕,他水汪汪的盯著我,抱著我大哭。我心疼的輕拍著他的肩,從那時候起,我就暗暗下定決心,我要好好保護這個倔強的弟弟。
從此,胤祥成了我的小跟班,後來皇阿瑪命我教習十三的書法,我們的關係又親密了一層。想比較一打就會哭個不停的十四,我怎麼都無法不更喜歡十三。
快到那顆桂樹的時候,我剛想衝著不遠處的胤祥喊一聲,卻被我看到更加驚人的一幕。他的肩上趴著一個女人,一個淚眼模糊的女人,胤祥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輕輕的拍著她的肩,一如當年的我。
過了一會兒,女人抬起頭,像是賠罪般的跟胤祥點頭哈腰,胤祥一派慣有的君子作風,隻是就在那女人轉頭的一瞬間,我的呼吸瞬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