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時候胤祥並不在,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隻無聊的在空曠的院子裏走來走去,地方不小,隻是過於冷清,感受不到一絲的生命力的存在,想來是我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琳琅?你……你……怎麼……”我回過頭,就看見被人攙扶著的滿臉疑惑的胤祥,胳膊半抖著指著我,我撇撇嘴,
“爺這個新家不錯嘛,隻是怎麼能少了女主人呢?”
胤祥愣愣,複而捧腹大笑,我雖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這樣的胤祥卻讓我覺得萬分可愛,沒一會兒我也笑的前仰後附,著實嚇壞了旁邊的兩個侍衛,胤祥一個不穩,險些倒在地上,我忙跑過去,扶住他,然後仔細的檢查,“這是怎麼了?”手被他緊緊的握住,然後被一個久違的讓我貪戀的溫暖的懷抱中,兩滴溫熱的水滴在我的脖子上,順著衣襟流了下去。
胤祥的腿壞了,是鶴膝風,我雖不明白這鶴膝風究竟是什麼,但也知道這跟胤祥長久淤積的憂鬱分不開,太醫開了很多的藥,但因為胤祥現在是被圈禁,條件自當不必之前,留下一個心高氣傲的丫頭,隻熬了兩次藥就把胤祥氣的夠嗆,我幹脆請旨讓皇上收回了這個丫頭,自己一個人親自伺候胤祥,而就在丫頭走後的第二天我們就聽看守我們的侍衛說那丫頭死了,原因很簡單,她冒犯了阿哥,皇上的兒子,即使是一個失寵的阿哥。侍衛對我們的態度一時間也轉好了很多,我感慨,難不成在這裏還真不存在真實的感情?
生活一下子緊湊了起來,種植花草,修理園子,學習熬藥,甚至燒火做飯,每天的日子被這些看似瑣碎實則固定不變的事情分隔成一段一段,忙碌卻很充實,我從沒覺得如此心安理得過。可這裏的所有事情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就是熬藥也足以讓我吃了好幾次苦頭,最根本的就是我掌握不住火候,剛開始的時候甚至會煎糊,惹得胤祥一頓好笑,看著倚在門檻兒上幸災樂禍的胤祥我就想給他一拳,要不是因為他,本小姐怎麼會淪落到要親自熬藥,可這樣的話,或是類似的話,我都隻是在心裏說,不敢把它們公眾於世,經過賬本一事,胤祥的大男人主義已經被我深深的體會到了,我可不想在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再與他產生任何隔膜。隻是每當我被煙熏到,或是把飯做糊時,他笑過之後的臉上殘留著對我無限的愧疚。我捧著他的臉,故作委屈的說,“真是對不住了,您就湊合吧,明兒咱吃頓正常的。”胤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輕的捧起我的雙手,像在看一個稀世珍寶一樣的觀察了好一會兒,
“您該不會餓壞了,想吃我的手吧?”他順勢拉我入懷,
“你可真特別,會做那麼多奇怪的點心,卻不會做飯。”
“這有什麼特別的?喜歡吃的東西自然要學會了,飯菜那麼普通,有什麼好學的?再說,我平時吃的都很隨便,自然不會想到自己要親手做。”
“你平時吃的都很隨便?這幫奴才們竟敢怠慢你,等我出去的。”我立刻急了,他哪裏知道我這隨便非彼隨便,我要演出排練,還得控製體重當然就吃的隨便了,這可好,露餡兒了,我忙解釋,“不是不是,我這人不像你們那麼講究,他們做的很好的,很敬業的。”我看看他疑惑的表情,手指輕柔的點著他的鼻子,
“放心,你福晉我這麼冰雪聰明,不會老讓你吃糊東西的。”
他用他的鼻子蹭蹭我的鼻頭,然後把頭溫柔的抵在我的額頭上,
“我信,隻是就我們兩個人,你不覺得太孤單了?”他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會調情了?我的臉唰的紅了,耳朵燙的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了,我推開他,
“那就給你再娶個妾什麼的,也好讓本福晉清閑清閑。”他一聽,臉立刻黑下來,
“你!”看他成功的被我戲弄到,我忍不住捂著胸口大笑起來,他也馬上意識自己中了計,上來就撓我,癢的我直嚷嚷,“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冷不防被他一把按倒,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胤祥一張微紅的俊臉近在眼前,
“這輩子我就要你一個。”
圈禁的生活沒有想象中的難熬,我是一開始就沒覺得怎麼難受,相反甚是輕鬆,倒是胤祥剛來的時候心情很是鬱悶,漸漸的,他也可以接受這樣簡單的生活,我還是經常給他講各種故事,多是武俠小說,有時也有真人真事,比如我給他講了張學良的故事,他聽了很是驚訝,然後便是虛歎不已,感慨他沒能大展拳腳,空懷一身報複,卻給埋沒了,最後則是相當佩服張學良,覺得他雖被囚禁半生,但仍是一個曠世英雄。胤祥漸漸的恢複了他本真性情,彈琴,吹笛,舞劍,作詩,還常常幫我生火做飯,有的時候會讓我覺得他好像回到了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隻是越發的沉穩和碩鍵了,想事情也不會那樣的單刀直入,更懂得辯證的去思考和判斷了,我越發的喜歡這樣的胤祥,我始終覺得這才是真的胤祥,才應該在這個俠客身上所有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