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哪有不好賭的呢,杜漢三也不例外。
杜漢三把那一百兩銀子帶在身上,隨穀世耀和那兩名保鏢走出房間。那二人是兄弟倆,一個叫馮天,一個叫馮雲,在何家效力多年。昨日喝酒時杜漢三見過二人,兩個小夥子長的挺精神,行事穩重得體,杜漢三對他們頗有好感。
“見過杜公子。”馮天馮雲上來給杜漢三見禮。
杜漢三衝他們點了點頭,四個人到馬廄各自牽出馬來,直奔十三裏堡。
故地重遊,杜漢三感慨萬千。想起這些天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簡直像做了一場夢。
十三裏堡雖說地方不大,萎靡墮落的元素卻絲毫不少。杜漢三再次站在了彩石街上,沿著街麵放眼望去,煙館、妓院、賭坊......,真是林林總總、烏煙瘴氣。街上的小買賣人亦是形形色色,挑挑的擔擔的、趕著驢車賣菜的,妓院裏隻賣身不賣藝的各色戰鬥雞也都濃妝豔抹、閃亮登場,當街拉起客人來。
“各位大爺,進來快活快活嘛,你看人家都站了這麼半天了,您進來歇歇腳,包您滿意......”眾女齊獻媚,騷首弄姿,對著杜漢三等四人大展魅惑技能。
杜漢三對這等庸脂俗粉基本不感冒,大步走了過去。後麵三人跟在他後麵,多情種子穀世耀有點jing蟲上腦,邊走邊不時的回頭觀望。
彩石街是十三裏堡最主要的街路,並不太長。穀世耀輕車熟路的指引著,很快便來到本地最有名的四通賭坊門前。門前不時的有賭客出出入入,一派繁榮景象。
四人把馬拴好,杜漢三率先走了進去。
裏麵空氣渾濁,有數十人正玩在興頭上,大叫大嚷。有推牌九的,押大小的,擲色子的,各色名樣的人都有,可謂龍蛇混雜。
“哎喲,這不是世耀嗎,怎麼這麼長時間不看你來玩了?”一個正在推牌九的中年漢子看見穀世耀,打起了招呼。
“我這不是忙的沒時間來嘛,今天得空,帶幾個朋友過來玩兩把,怎麼樣,大虎兄陪陪吧?”
“好啊,願意奉陪!”大虎跟自己對麵那個人使了個眼色,這人會意,退了開來。“新來的朋友,請吧!”
大虎的語氣既似邀請,又似挑戰。杜漢三打量著眼前這個大塊頭,黑黑的臉龐,濃眉大眼,一臉的橫肉,一看便不是易與之輩。杜漢三走上前來,坐在了大虎的對麵,沒說話,“咣當”一聲,把一百兩銀子扔在桌麵上。
大虎暗道:“這家夥夠囂張的啊,一會有你好看。”原來這個大虎和穀世耀是多年的賭友,受穀世耀所托,準備在賭桌上把杜漢三的銀子贏來,然後再找點毛病痛打杜漢三一頓,錢歸大虎,穀世耀出了氣就行。今天穀世耀把杜漢三約來賭錢,其實是早預謀好了的。見杜漢三坐下了,穀世耀道:“杜公子,您先玩著,我跟馮天馮雲去那邊押幾把。”
“那你們去吧,我和這位老兄推兩手。”杜漢三冷冷的道。他其實已經看出來了,絕不是賭錢這麼簡單,毛病十有八九出在這個穀世耀身上。
俗話說:十賭九詐。不到一個時辰,杜漢三把這一百兩銀子都輸光了。大虎等人常年長在賭場裏,以賭為生,自然賭技一流。杜漢三也很清楚大虎動了手腳,但沒憑沒據的也沒什麼辦法。見銀子都輸沒了,杜漢三起身,準備叫他們三個一起回去。
“慢!怎麼,這麼就走了麼?”大虎眼裏露出凶光,惡狠狠的說道。
“那依你的意思我該怎麼走呢?”杜漢三輕描淡寫的問大虎。
“實話跟你說了吧,有人看你不爽,找我幫忙收拾收拾你。今天你想走可以,留下隻右手再走!”大虎有些發狂,從背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斧子。與此同時,屋內有十幾個人各抄家夥,把杜漢三圍在當中。
馮天馮雲見狀衝了過來,站在杜漢三身後道:“跟他們拚了!”此時早不見了穀世耀的蹤影。
杜漢三衝馮氏弟兄擺了擺手,意思是不可輕舉妄動。暗道:“看來今日是被姓穀的設計了,對方人多恃眾又有武器在身,我們三個赤手空拳,這架沒法打。怎麼著也不能掉了身價,我就再賣他一手,橫豎都是個死,我怕他做甚?”
想到此處,杜漢三把右掌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要手是吧,拿去吧!”
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想不到還真有不怕死的人。
大虎也有點措手不及,本打算嚇唬一下杜漢三,他要服個軟就打他一頓,給穀世耀出口氣就行了,沒想把事情弄大。想不到杜漢三不吃這套,把手放桌子上讓他剁。大虎一時間有點騎虎難下。
“小子,你真不怕死?那老子可真剁啦。”大虎此刻也有點犯了驢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