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則宇把門打開的時候,王帥著實鬆了口氣。對了寧則宇點頭簡單的打了招呼,幫著將鬆木扛進臥室的床上後王帥就離開了,走時還開玩笑的叫了寧則宇一聲嫂子,惹得寧則宇一陣害羞。寧則宇送走王帥,關上門,剛剛的一番折騰也隨之落幕了,整個房間裏隻有寧則宇擰毛巾的水滴聲。

無奈的看了一樣床上那個滿臉通紅已經毫無意識的少年,寧則宇有些賭氣,給他搽臉的手加了些力氣,惹得床上的人難受得直哼哼。

活該,誰讓你這麼晚回來,還折騰得這麼狼狽。她怎麼會沒有不滿,可是,她又覺得開心,她從未見過鬆木喝醉時候的樣子,這也是住在一起的好處吧,將他生活的一麵習以為常,發現他的小習慣,看到他日常裏出糗的樣子,平淡無味是日子,從前的詩人卻將它美譽為清歡。

人生無味是清歡。

他可能不懂,但她甘之如飴。

“鬆木。”寧則宇將毛巾從新放進盆裏浸泡著,手指代替毛巾在他臉上溫柔的撫,輕輕地喚他的名字。

“嗯......”鬆木卻側頭躲開了她的手,轉身之間嘀咕了一句便沉沉的睡去。隻留下寧則宇的手還將在原地,被鬆木嘀咕的那句細聲的“齊豫”凍住了身體。

窗外是皎潔的月光,揮了前一刻的溫暖,寒了一室。

寧則宇收了手,臉上沒有表情,機械的收拾完所有的東西後,在客廳裏坐了一夜。

等到鬆木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

陽光照的眼睛難受,他忍著頭疼起來拉上了窗簾,咚的一聲又倒回床上,在被子裏滾了兩圈,實在難受,才勉強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後,鬆木衣服都沒穿,拿起手機撥了寧則宇的號碼,沒人接。再撥,還是沒人接。鬆木悻悻的放下手機,煩躁地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心裏哀嚎著完蛋了,則宇肯定是生氣了,昨天那麼重要的日子自己還喝斷片了,為了照顧自己,她肯定一夜都沒睡好。可她不接電話,鬆木也沒了辦法,隻能先發了條短信認錯,囑咐她不要工作到太晚,記得吃飯。

短信剛發出去,王帥的電話就進來了,趕緊讓他回學校,鬆木才記起下午有節重要的課,慌慌張張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關門的那一刻鬆木有些恍惚。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可以知道的是他現在認為的幸福不過如此。

寧則宇一夜沒睡,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方言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寧則宇正處於放空狀態,連方言走到她麵前她都沒有察覺。

方言看著她低頭沒有精神的樣子,眉間的褶皺更深了。

“寧小姐。”他開口,語氣裏難以忽視的嚴肅和強有力的聲音立刻將寧則宇跑掉的魂魄收回,嚇得她條件反射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畢恭畢敬。

“是,方先生。”

方言看著她一係列反應,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可眼睛裏一閃而逝的笑意卻完全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這個孩子,好像每次在他麵前都意外的沒有在別人麵前時所保持的那樣成熟穩重。

“寧小姐,如果你沒有休息好的話,我這裏有足夠的權力讓你放一個很長的假期,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