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地板上已經是流淌了許多的血液,盡管天窗已經打開,閣樓內的血腥味還是很重。就算是站在門外都能隱約的問道鮮血的味道。
小時候,也是在這間閣樓裏,叔叔總會拿著皮鞭虐打她和哥哥,每一次都是哥哥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所有的鞭子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在那會,哥哥總是遍體鱗傷,卻仍然抱住她低聲安慰著。
哥哥總會把撿來的吃的分給她,自己經常餓著肚子。
他總是很瘦,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
不管被打的有多麼嚴重,哥哥都能抬起頭給她一抹溫和至極的微笑。那抹笑容仿佛可以讓冬天瞬間春暖花開。
可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哥哥變了。
就在昨天,他還扭斷了她的手腕,在她的床上欺辱了她!
連哥哥都無法信任了,她還可以繼續相信誰?
可是就這麼死了,她又不甘心。她想一起帶走懷裏這個孩子,可是又覺得下不去手,這個孩子好無辜。
這個男嬰還在她的懷裏甜甜的睡著,耳邊還可以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他的小嘴微微張著,晶瑩的口水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好可愛的孩子,這麼純真無辜,仿佛人世間的悲歡情仇永遠不會和他沾上邊。
殺死這個無辜的孩子,她做不到……
門外的嘈雜聲越來越大,那些護衛和女傭守在門外麵麵相覷,卻沒有人敢強攻進來。
他們怕強攻進入之後,裏麵的皇北月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到時候隻要有皇北月和小少爺受傷就會怪在他們的頭上。
突然間,所有的嘈雜聲歸於平靜。
門外響起一整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腳步聲到門口停下。緊接著隻聽砰地一聲巨響,閣樓那扇已經破損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不等皇北月扭頭看清,來人已經幾步跨到了她的身邊,在看到她流血不止的手腕後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怒吼道:“你死一次試試看!”
他前腳才離開莊園,她就立刻尋死。
“你要是還想要你的兒子,就放開我……皇北月的手也掐上男嬰細嫩的脖子,其實她知道這樣的威脅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管用。
“月,我怎麼會有兒子呢?我根本就沒有兒子!”皇北雲渾身散發著陰戾,溫和的聲音中彌漫著邪惡的味道。
他的視線往下移,盯住她懷裏的男嬰。這個孩子才剛剛出生,就已經淪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你說他啊?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今天借你的手正好除掉這個惡心的東西!”他嫌惡的看了這個男嬰一眼,飛快的把他從皇北月的懷裏搶了過來,“我說過,我擁有的隻有你!”其他的東西都是陪襯,他不需要。
皇北月還沒有明白過來他說的意思,就看著他的大手一揚,將手中的男嬰像是扔垃圾一樣從天窗扔了出去!
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幹脆利落的把孩子扔出,而這裏正好是6樓。
皇北月回過神,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做了什麼。
她不可置信到的望著他,震驚的怒吼道:“他可是你的兒子!”
“我再說一遍,我根本就沒有兒子!就是摔死了也和我無關!”皇北雲扼住她的脖子猛烈地搖晃著,他從來就沒有承認過這個孩子是他的兒子。他除了她什麼都不需要!
“你這個連兒子都不要的瘋子!”她怒吼著揚起手朝他臉上甩去一巴掌。
‘啪’的一聲,皇北雲結結實實的挨了這巴掌。
她是用右手打的,手腕上流出的血經這一甩飛濺到皇北雲俊秀的臉龐上,頓時他的臉頰處沾上了幾滴鮮紅的血點,映得他清秀的臉龐有些可怕。
“我是瘋子?”皇北雲挨了這一巴掌後就鬆開了她,清秀的臉龐微微有些猙獰,冷笑著說;“你身邊的那些男人哪個不是瘋子?而我,是為了你才變成瘋子的!”
失去鉗製的皇北月因為失血過多已經站不穩了,搖搖晃晃的退開幾步,“照你這麼說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你謀權奪利也是因為我……
多麼可笑的理由啊,全部都因為她。
“主人!小少爺他,已經死了。“閣樓外麵出來一個女傭的怯怯的聲音,一名穿著黑白連衣裙的女傭站在門口,懷裏抱著渾身是血的男嬰,正在熟睡的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就被自己的父親扔下樓。
皇北月立刻盯著那個死去的男嬰,踉蹌的朝著門走去。
就在剛才這個孩子還蜷縮在她的懷裏安然熟睡,現在就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還沒有走到門口的時候,皇北雲在後麵冷冷的發話:“拿去喂狗!”
“啊?”女傭立刻抬起頭,吃驚的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