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豆豆便撒嬌讓宮逸軒背他,其實也隻是不想他這麼早便發現自己身體的不適。
禦花園,乾陵最大的最豪華的園子,即使是在這百花凋敝的冬天,依然有花兒盛開,鳥兒鳴唱。
一路走過,太監宮女們在三米遠的地方看到他們便開始請安,滴著頭,尤其是看到宮逸軒,一副見鬼了的模樣,卻不敢叫出聲。
皇宮的人果然比府裏的那些下人有規矩多了,他們更急懂得如何克製自己的恐懼。
“宮逸軒,我們去人間芳菲吧。”
那個地方,常人是不得隨便入內的,那個地方,是豆豆帶他去的。
那日,是太子殿下的二十歲的壽誕,也是太子殿下選妃的日子,朝廷的文武百官帶著自己盛裝打扮的女兒出席,而他,身為王爺,卻沒有那個資格。
那日在玉鏡亭,那些仗勢欺人的人自然免不了對他冷嘲熱諷一番,他早就不在意這個了,泛童卻氣不過,和那些人打了一架,雙拳難敵四腿,他又不能使出真功夫,那些人一擁而上,沒想到她卻出現了,和第一次一樣,朝自己伸出了雙手。
離開玉鏡亭以後,她沒有去參加什麼宴會,聽她的口氣甚至能感覺到她對這樣的場合的不屑,之後,她帶他到了人間芳菲。
上一次來的時候桃花已基本落盡,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一步一個台階,豆豆的手緊緊的樓主宮逸軒的脖子,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弱的氣息灑在他的脖子上。
即使是被人背著,豆豆還是覺得好累,身上蓋了一層厚厚的大衣,那是臨出門前,洛哥哥披在她的身上的。
“宮逸軒,累嗎?”
豆豆的小手覆上了她的額頭,冰冰涼涼的小手,而他的額頭,薄薄的汗,可他大氣卻不喘一下。
“不累。”
“宮逸軒,這裏好醜。”
已經錯過了桃花盛開的季節,光禿禿的枝頭,灰拜的色彩,讓人的心情也變得更加獄卒起來。
“花開有季。”
宮逸軒不知這樣的一句話剛好觸碰上了豆豆心中的痛,花開有季,人也有會死的那一天。
“放我下來吧。”
到達了上麵,宮逸軒依言將豆豆放了下來,卻沒有馬上讓豆豆坐下,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變出來一個包袱,在地上鋪了一層毛毯。
他笑著,對豆豆道:“好了,可以坐了。”
“宮逸軒,我想喝水。”
豆豆簡直不敢相信,宮逸軒的包袱裏麵居然變出了茶壺和杯子。
“你---”
會不會太神了,怎麼什麼都有。
“這裏的是山泉水,聽說山泉水更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豆豆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波光流轉,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發光,宮逸軒愣了片刻,拿著茶壺,點了點頭:“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