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2 / 2)

我衝柳兒笑:“小姐我本來就是生在戰場上的人,再說了,我拿著將軍的職位俸祿,不可能在大秦隻吃大白米飯的。”

柳兒哭得傷心:“小姐這樣的人兒,本該是養在深閨秀閣的。”

我摸摸她的頭:“傻丫頭,每個人都有她的命,你放心,小姐死不了。”

柳兒哭得更凶,可是下一刻突然停止哭泣,似乎是為了給我信心,扯出一個笑臉:“小姐,我們都等著你早點回來。”

我給她擦掉臉上殘留的淚光,打笑她說:“你看,這樣多好,就是笑得醜了些。”

結果剛才還掛著笑容的臉,再次淚光漣漣:“小姐,你早點回來。”

我把她擁入懷裏,除了花容,我幾乎沒有抱過人。這種感覺,有點陌生,卻讓人很溫暖窩心。

我忘記了剛才想要說些什麼,隻是拍著柳兒的背,享受著這種陌生的溫暖。

我其實怕滄溟現身質問我這一次的處事,還好我一直沒有遇見他。

三日後出征,我翻看了很多的兵書和一些匈奴的情況。

這是我第一次以將軍的模樣帶兵打仗,當看著晴空萬裏下密密麻麻的將士,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想起義父眼裏威嚴淩冽的模樣。

我想起軒轅壽玉打敗義父那一仗他眼裏睥睨天下的姿態。

帝君高坐在台閣的龍椅上。太子於右,軒轅壽玉於左。隔得太遠,我看不大清楚他們臉上的模樣。

我坐在馬背上,柳劍纏在腰間,為了襯托將軍的威嚴,我還是綾羅束起了發絲,鎧甲於身,一把長劍離了劍鞘拿捏在身側。

待得時辰一到。

兩邊的副將和先鋒先後祭祀,我坐在馬背上仰頭祈福。

帝君站了起來,按著慣例囑咐了些大道理。

一直等到帝君把話說完。我再帶著一群人呐喊幾句“吾皇萬歲”“定不辱命”之類的。

終於儀式行完,劍指蒼天,我扯著嗓子大喊:“出發。”

玉門關屬於邊塞的關口,從長安到玉門關,帶著大軍,一般行程還要加些腳步,約莫要小半個月,中途幾個驛站可供休息。

我也不急,按著一般行程走,路上難免聽著些閑言碎語,無非是小聲議論這個新將軍有幾把刷子。

隻是行得第三天的時候,突生變故,有邊關加急說謝忱知道謝家在秦國的事情,加緊要攻下玉門關,守關的將軍有些被動。

加上謝忱現在性情狂暴,匈奴本身也凶悍,之前謝忱還送了幾萬兵士,所以玉門關雖然地勢險要,但也有些吃力守城。

我攔下了八百裏加急,換了一個手下送信回長安,讓加急的探子在遇到先前運糧草的五千將士快速去支援。

順帶遣了先鋒官去玉門關助陣,更多是高掛免戰牌拖延時間。

時正值日落黃昏,大概還有個把小時到下一個驛站。

我擔心謝忱和匈奴的攻勢,隻好原地停軍,找了個探子兵,拿路線圖,本身下處有一個驛站還有大半天路程模樣。

我吸了口氣。吩咐下去,這次驛站不落在原先定的驛站,就加緊腳步到下一處,明日開始加緊腳步。

消息吩咐下去之後卻落個軍心蕩漾。

下一個驛站確實是有些難為這些人,本身行軍就是一個苦力活,背著一大包還要不停走路。好在天氣不是很燥熱,對行軍還幫助了些。

我現在在大秦本身沒有什麼威望,在先前行軍的三天,也多多少少聽了了閑言碎語。先前可以置之不理,現在卻必須去麵對了。

我翻身下馬。在一群人驚訝的目光下取下靠前的一個士兵身上的包袱背在背上。

副將下馬來勸阻,我不管,大聲對著長長的隊伍說:“既然我是你們的將軍,我們就是一條命,也該一條心,從現在開始,我跟你們一樣處境待遇,既然你們先前也懷疑我一個女兒家跟你們不一樣,那我現在跟你們一樣,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就不要給我掉鏈子。”

我也不管我的聲音能夠傳多遠,反正這些大軍都會口口相傳。

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帶頭的士兵領頭舉起腰間的劍:“將軍威武,願與將軍同進。”

旁邊的人還有所質疑,但也跟著呐喊,一時間,整個軍隊跟著喊了起來。

左右副將翻身下馬,大概是受了我的熏陶,也要同甘共苦一起步行。

我叫停了呐喊的軍隊,把他倆攆了回馬,畢竟副將是要當先鋒的人,怎麼可以不好生養精蓄銳。

副將抵不過我的勸說,隻是眼裏不再有先前的傲慢,看我的眼神雖然帶著質疑,至少多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