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熟練的打開視野右下角的人物信息介紹,他現在的身份信息便出現在視野前方。
人物姓名公孫止,年不過而立,時值南宋,有一妻一女。家族世代都居住在絕情穀中,他是現在的絕情穀穀主,前幾天剛把妻子挑斷了手腳筋脈,扔進了鱷魚潭中。如今的穀中上下仆人,全都在到處尋找他們的穀主夫人,而公孫止因為太過於“擔心”夫人,心焦火燎,行功岔氣,所以現在才在房中。
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好人。
他的眼眸微垂,唇角輕輕扯了扯,繼續向下看去。
這位公孫夫人原名裘千尺,性霸道。當年因為與其兄長之間生了些間隙離家出走,來到這絕情穀中,嫁與了對其美貌一見鍾情的公孫止。因為裘千尺武學天賦很高,加之公孫止家傳秘籍漏洞甚多,絕情穀又常年避世,所以裘千尺並不怎麼看得上公孫止。
她將公孫止的家傳武學進行改良,卻也對其隨意辱罵、嚴加管束,使得公孫止心中憤恨不滿,直到公孫止遇見了溫柔的婢女柔兒,便想與柔兒一同遠走高飛。可不想這事被裘千尺發現,逼得公孫止殺了這柔兒。而柔兒的死,也是現在這種場麵的導火索。
大致看完這些後,他又翻了翻其他的信息。係統裏的人物背景資料總是很齊全,在把那些資料全都看完之後,對於現在的身份,他也已經有了一個具體的了解。
這一切他都做的非常嫻熟,隻因這樣的事情,他已經重複過千百遍。一世又一世,最初的記憶已經全都模糊,唯一還記得的清楚的,隻有他的名字——戊煦。
戊煦在床上坐了會才下了地,將放在一旁的青色長衫一件又一件的穿到身上。推開門,入眼的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築還有碧綠的湖水與山色。
守在門邊的婢女行了禮,麵上有些驚訝的神情,不明白為什麼穀主才躺下沒多久就起了,但還是用恭敬又溫柔的聲音喚著,“見過穀主。”
因為穀主夫人的霸道和不講理,穀中的下人也是戰戰兢兢,不過在麵對穀主時,隻要溫柔小意又不被穀主夫人發現,下人們的生活總是會稍微好一點。
若是往常,穀主應是會對麵前的這個婢女露出一個風流的笑容,小聲說上幾句,可今日的穀主卻完全不同,婢女隻是感覺到穀主的視線從她的身上輕輕掃過,問道:“有夫人的消息了嗎?”
婢女:“還未曾找到夫人的消息,倒是小姐一直鬱鬱,食不下咽,快要病倒了。”
戊煦輕輕頷首,道:“你去通知一下,不用再找夫人了,我知道她在哪裏。還有小姐,讓她好好歇著,別病了才好。”
婢女福身應是,再抬頭時,隻看見穀主已經走遠的背影。總是覺得,今天的穀主與往日裏相比有很多的不同,若是真說起來,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戊煦的腳步不緊不慢的踱著,有許多路過的仆役見到戊煦時,會恭敬的站到兩旁,喊上一聲穀主。而當戊煦走過之後,這些平日裏經常能見到穀主的人,全都會麵上帶著一些不解的看著戊煦的背影,然後搖搖頭,繼續做自己的活計。
戊煦一路看著視野右上角的絕情穀小地圖,找到了煉丹房的位置。
絕情穀並不擅長煉丹,在外經營的一些生意也沒有售賣丹藥這一項,可絕情穀中卻有丹房。這丹房不煉尋常所能見到的丹藥,反而是煉製一種名為絕情丹的東西,且這絕情丹煉製起來困難非常,沒有什麼其他藥效,隻有一點,可解情花之毒。
情花是絕情穀所特有的一種奇花,中了情花毒的人,情動而毒發,若是沒有絕情丹,待到情花之毒深入骨髓時,中毒者便會身亡。
戊煦來到丹房,自然不是想要來煉丹或者拿取丹藥,平日裏這丹房,也算禁地,用來保存絕情丹,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吱呀一聲,推開煉丹房的門,穿過丹房進入後院,在這後院中有一口被巨石蓋住的枯井,枯井之下卻可通向鱷魚潭,公孫夫人便在這口井下麵。
這口井枯了許多年,就連丹房平日裏都沒有人會來,更別說後院裏的這口枯井旁了。站在枯井的跟前,還能聽見從枯井之下隱約傳來的痛苦呻吟和呼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