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鬱歡抬起頭一副無助的眼神看著身旁的林爽。
“這問題如果你要問我的話,那就請你賜奴婢一死吧。”林爽的表情似乎比她更無助。
鬱歡憂傷地心裏長歎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楚原說:“對不起!楚原。”
然後她輕輕拉著陸離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楚原隻感覺心“嘣”的一聲就猛地往下沉,腦子裏一片空白,眼前天旋地轉了起來。像是被人點了穴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裏悲傷地看著漸漸遠去的鬱歡,很久很久都沒有移動分毫。
“對不起,先生。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請你出去好嗎?”一個保安走了過去冷漠地對他說。
楚原似乎被那保安的聲音驚醒了過來,木然的看了那個保安一眼,然後猶如夢遊一般地轉過身慢慢往酒店外走去。
“楚原,楚原。你沒事吧。”孟德焦急地問。
楚原仍然一言不發地緩緩往前走著,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與他沒有關係。
鬱歡聽到孟德的叫聲偷偷地轉過頭哀傷地看了楚原一眼,心裏感覺像被針紮一般疼痛地滴著黏稠的鮮血。
不過瞬間她就不得不因為要回應那許許多多敷衍或由衷的祝福,而把那份酸澀的疼痛擱置在心房的一個小角落裏。
而楚原卻在回到家後任由著悲傷在心裏猶如烈馬一般瘋狂地奔騰著。孟德跟著他回到家,見他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隻好黯然地先回去了。
幽暗的小屋裏,他就像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小孩一般,孤寂而悲傷地躺著。眼睛圓睜著,可是眼神卻空洞無一物。
很小的時候,他父親就拋下年幼的他和他的母親不知去向了。他母親雖然在那個時候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可是卻並沒有放棄。每天累得幾乎直不起腰了,也從不對他說一聲苦,隻是一次又一次地對他說要好好學習,其它的事都不用他操心。
那個時候,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長大了一定要賺很多錢讓他媽媽過上好日子。可是他媽媽卻在他剛剛念大一的那年,因為積勞成疾又沒得到及時的治療而撒手人寰了。
在他母親逝世的那段日子裏,鬱歡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關心他,安慰他,不著痕跡地接濟他。後來,他終於挺過了那段悲傷的日子,努力地邊做著兼職邊繼續上學。
那時候他就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讓鬱歡幸福一輩子。可是現在,她居然已經成了別人的未婚妻。
命運對他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我絕對不能向命運低頭!”楚原在心裏斬釘截鐵地說:“我一定能在兩年內賺到一千二百萬把鬱歡搶回來的。”
他“噌”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給孟德打了個電話。
“楚原,你活過來了啊!”孟德聽到他的聲音驚喜的說。
“難道我剛才死了嗎?”楚原沒好氣地說。
“沒死。”孟德憨憨地笑著說:“不過跟死人差不多一個德性。”
“你信不信我過來掐死你啊?”
“我不信。不過我也不想要你證明。”
“你這死胖子,越來越不老實了。”楚原輕聲地嘀咕了一句,然後趕緊切入正題地說:“孟德,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
“什麼忙啊?你盡管說。是不是要我去暗殺陸離啊?沒問題,我馬上就去磨刀。”
“磨你個頭啊。我是想讓你幫我訂一張明天去上海的火車票。”
“你明天要去上海嗎?”孟德的聲音突然變得傷感了起來。
“是啊。”楚原也跟著惆悵了起來。
“好的,我馬上去。”
“那我就在家裏等你。”
為了不顯露出自己的矯情來,楚原趕緊掛上了電話。然後呆坐在床沿上,好一會兒後他才起身開始收拾東西。他每拿起一樣東西都能勾起一段美好的回憶,同時也泛著一絲揪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