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一度的鋼琴課,對於林佳和蔡文媛他們無疑又是一場精神上的折磨。敬愛的趙老師,是一位嚴格秉承“嚴師出高徒”的師傅。他最讓人崩潰的教學方法就是——一旦你彈得讓他不滿意了,就會把你的鋼琴譜扔出去,然後你就要麻溜地下去撿。撿回來,他會厲聲問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要扔你的譜子。如果答案不滿意,你的譜子就又會被扔出去。
音樂學院被趙老師教過的學生都會無奈地準備兩本鋼琴書,一本是平時用來彈的,另一本是上課時用來扔的……
林佳忐忑地等在趙老師的琴房外麵,蔡文媛哭喪著臉抱著鋼琴書出來了,見了林佳無比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林佳,這個星期我沒怎麼練,成功惹火了老趙,希望他不會把怒火又發在你身上。”
“你鋼琴書被扔了幾次?”
蔡文媛給林佳展示了一下她支離破碎的書,“真得不記得了。”
林佳倒吸一口氣,“祝我好運吧!”
林佳彈完上周趙老師布置的作業,琴房裏暫時的沉默讓她的心更加忐忑,趙老師抽了一口自己的雪茄,慢條斯理地說,“彈得還可以,看來是回去練了。”
林佳放心地大呼一口氣,可是氣還沒完全呼勻,自己的鋼琴書就被趙老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扔了出去。林佳頓時愣在了那裏,趙老師大吼著說,“但是你明明可以彈得更好的!林佳!”
林佳趕忙說,“老師我錯了,我這就去拾譜子。”
林佳趕緊跑出去,來到趙老師琴房的樓下,沒有找到鋼琴書。往遠了一看,那書竟然被扔出了學校的鐵絲牆外,可憐地躺在了那片荒地的雜草裏。林佳不由得感慨,“我的天啊,扔那麼遠,這臂力……”
感慨完之後,林佳犯難了,怎麼拿?爬過去?那麼高的鐵絲網不說,自己還穿著裙子。可是再這麼拖下去,自己回去的處境就更倒黴了,搞不好又得跑出來撿。林佳隻好拍拍自己的胸脯,告訴自己是條漢子。
林佳小心翼翼地往上爬著,以蝸牛的速度磨蹭了半天好歹爬到了最高處,可是怕被最上麵的鐵鉤傷到,在上麵左右來回試了半天,沒找到突破點不說,還把裙子鉤在了鐵絲網上,怎麼也扯不下來。林佳被這種狀況氣得七竅生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差喊救命了。
下麵突然有聲音問,“需要幫忙嗎?”
林佳往下一看,是裴旭晨!從他那個角度往上看,林佳的裙下風景一覽無餘,雖然穿著安全褲,但也是很尷尬的啊!
“你別站在我下麵,沒看我裙子被鉤住了嗎?!”
“你不提醒我還沒發現。”
“你……”
林佳剛想罵他還是那麼討厭,但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能得罪這個黑鍋底,她急需他的幫助。
“幫幫我吧……我被鉤住了……”
裴旭晨沒動彈,“都是大學生了,逃課直接走正門就行,至於爬鐵絲網嗎?”
“當然不至於!我是為了去撿我那本扔出來的鋼琴書好嘛?!”
“好好的扔書幹嘛?”
林佳像壁虎一樣醜態地趴在鐵絲牆上半天,安全褲完全外露,可裴旭晨卻在那兒落井下石跟自己聊起了天,林佳不耐煩地吼了一句,“你哪來那麼多問題?!”
“什麼態度,我走了。”
“哎哎哎,我錯了還不行嘛,幫幫我吧……”
裴旭晨三下五除二地就爬了上去,幫林佳把裙子解救了下來,告訴她,“你自己爬下去,我翻過去給你撿書。”
林佳聽話地點點頭,又慢慢蹭了下去,等她落地的時候,裴旭晨也拿著書翻了下來。
林佳剛想把書接過來,裴旭晨問她,“怎麼謝我?”
“我請你吃飯。”
裴旭晨開心地咧嘴一笑,露出格外白淨的八顆牙,“好啊,就這麼說定了。”
因為時間耽誤地太長了,林佳接過書就腳底生雲地快速飄走了,路過站在不遠處貌似是裴旭晨朋友的人也沒來得及看他一眼打個招呼。林佳聽見裴旭晨跟那個人說,“真是難得碰見無視你的女生。”
下了鋼琴課,林佳決定速戰速決,給裴旭晨打電話準備請他吃飯。
裴旭晨對於林佳這麼言而有信的品質深感驚訝,他問,“去哪兒吃?”
“南門街邊小攤,怎麼樣?”
趁著裴旭晨沒接話,林佳趕忙說,“你要是嫌棄我不勉強你哦!”
“沒問題,就這麼定了。”
林佳找了一個最不像樣的街邊小店,也算是小小惡意地戲弄一下裴旭晨。沒想到裴旭晨倒是一副hold得住高級西餐也吃得了街邊小攤的樣子,雲淡風輕地拿著沾滿油漬的菜單點著菜。
點完菜,裴旭晨問林佳,“南京好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