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塊錢一連說了幾次，旁敲側擊不是很擅長的她不知道對方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拿著！”
如行先生兩年內從小基層爬到這個位置，察言觀色、聽話聽音技術自然不在話下，聽對方連著絮叨，他不忍心欺負一個小姑娘。
對方想都沒想，爽快接過了錢，往日拿三千的手突然感覺分量上不對。
“多了？”她感覺分量有點重。
“給你的獎金，幹的不錯。”如行先生笑看著對方。
對方愣了一會兒，從業這麼多年，這還是她遇到的第一遭，曾經的客戶，拚命扣錢不說，還想在基礎服務上多來幾個增值服務，可今天，自己裙子還沒脫便拿到了往日六天才能得手的工資。
一時間，她感動了，都說幹這行的最無情，可她今天還是感動了，出了自己早死的父親，從沒有哪個男人像他這麼好，熱淚盈眶中，她不知說什麼好。
如行先生見她紅著眼委屈盯著自己，一時間似乎也有些感同身受，他趕忙遞給對方一張紙巾。
他不能理解，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嘉獎行為，為什麼她會覺得這是一種愛的體現，更無法想象，就因為這份愛，她會選擇維護住它的純潔。
“我不要你的錢。”
收了他的錢，她會覺得這是對她理想的一種玷汙，社會是無奈的，可幻想的美好，自己卻是其中的主宰。
如行先生看著那一遝錢再次被小心翼翼放在了茶幾上，被她觸摸過的紙幣，在這一刻散發著熠熠光輝。
“也好！你在這裏等著他，他有錢，到時候不比這個少！”
說完話，如行先生推開門走了出去，都說他們最無情，眼下在他看來，除了自己的老婆，就屬她們最有情，一點點的好，便足以讓對方心甘情願為你去死。
感歎過後，他突然想起來曾經給小侄女講的故事，守株待兔，接下來將要扮演好的角色，就是老農夫了。
“步平凡，請出來！”
聲音是一個男子發出的，他就站在門口，臉色威嚴，目光怒視著還在昏昏欲睡的步平凡。
恍惚中聽到了有人在叫他，像是和尚撞鍾，餘聲持續貫徹著四周。
不是錯覺，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回想起上一次聽到人類發出的聲音，像是在好久之前。
“步平凡，請出來！”
鍾波般的聲音再次在他的四周傳開，言辭激烈、容不得半點商量的餘地，他卻正在享受著這一切。
終於，聲音消散了，這會兒，大腦放電，再次被激活，他恢複了理智。
搖搖晃晃站起身，他朝房門處微笑地走去，全然忘記了捆著腳腕的鐵鐐。
“你叫我！”
聲音有些僵硬，他有些不習慣張口說話。
對方沒有被他的微笑所感動，依舊沉著臉。
“我不欠你錢吧？”
對方還是沒有回答，轉身，然後緩緩走了出去。
長長的走廊上，二人前後一行，走向了長廊的盡頭，步平凡沒有來過這裏，但看到過，他原以為遠處的牆壁是平滑的，跟著他經過那，才發現牆壁是凹凸不平的，甚至可以說是粗糙，看樣子是故意弄成這樣子的。
“這是為什麼？”他沒有因為對方的表情而感到絲毫害怕，此刻竟站穩腳跟，指著牆壁饒有興致地朝他問道。
“不知道。”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依舊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