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還在繼續同前台服務員佯裝爭執,可爭論道最後,雙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慢慢的,坐在沙發上的幾人算是看出來了,對方哪裏是洗澡,分明是找事來了。隻見他們悍然站立起來,朝著步平凡的方向而來,手裏,緊握著刀棒,動作之大,讓每個人都能注意到,見這幫人有了舉動,對麵的人也開始了防禦。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陣營已拉開,戰鬥還未開始,眼神之間的博弈最先展開了。
“瞪你馬勒戈壁啊瞪!”周圍的火藥終於在沉默中點燃了,自己一方的人舉著手裏的斧頭,走向前罵道,罵聲在這樣的環境下,無異於把雙方推向了高潮,都是走江湖的,沒什麼文化,也不玩什麼嘴炮,有矛盾直接打,罵著對方的年輕人這會兒功夫,已經躥到了最前方,那舉起手中的斧子,朝對方的腦袋狠狠劈了過去,那速度極快,寒光裏帶著一股冷風,隱約間,能清楚看到發絲的亂動。
敵人嚼著檳榔,眼看斧頭懸在自己的頭頂,他側身急忙一個閃躲,算是讓這板斧子吃了個空,斧子落在了地上,把堅硬的大理石上地板愣是劈出了一條裂縫,至於那把斧子,則牢牢紮在這裂縫之中。“上!”眼看男子手中的武器脫落,此刻又被敵人所包圍,步平凡急促喊道,說這話,他也朝前方衝了過來。
這招魚龍混淆很奏效,原本敵人打算先砍死距離最近的那人,手中的武器還沒舉起,就看到一大群群人馬朝自己這方奔來,一時間,不免有些慌張。
“媽的,怎麼都是死!”身後一人衝了出來,舉起手中的刀朝這群人砍去,手中的刀還沒脫落,脖頸處,已被步平凡狠狠紮進了一根長釘,長釘穿過,有從後方穿了過來,帶著血絲突兀在外麵,太快了,根本無從反抗。
看著眼前的鐵釘,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完畢之後,有人嚇壞了,但更多的人,則是完全瘋了,對方說的對,怎麼都是死,搏一搏還是有機會的,之間他們倒退了數步,好留出回旋的餘地,接著,怒吼的他們緊握著手中的刀,朝對麵瘋了似的砍殺。
敵人的大吼振到了語言的門,門似乎是被震開的,敞開之後,又有很多人從裏麵奔出,一時間,對麵的實力似乎有些大過了這邊,數量多不可怕,你們有,我們也有,守候在身外的人圍著這個建築物轉了一圈,根本沒有什麼後門,此刻,在前門出售後的他們聽到了屋內傳來的嘶吼,那聲音對他人而言,是及其恐怖的,但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是興奮。
眼睛閃過金光的數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重重點了點點頭,一股腦全進到了裏麵,這些人膽大心細,見人已經進來完畢,把門突然關閉起來,鑰匙,被他扔到了外麵。如果說內部的服務員期初在恐懼時還抱有一絲幻想的話,那麼此刻目睹了門被關閉的他們,已經快要絕望了,這群素不相識的人看這樣子是要殺死所有的人,往常隻有在電影裏看到的畫麵,如今真真實實上演,他們不覺得熱血,更多的是可怕和恐懼。
美惠子身邊站在四人,大老板在前麵廝殺,如果不保護好她的話,後果什麼樣他們比誰都清楚,看著眼前,兄弟們都在揮刀,他們也想參與其中。美惠子望著眼前這一切,聞著周圍的血腥味,看到地上散落的殘肢,如果身邊沒有人架著她的話,她覺得自己一定會癱在地上。
這是她第一次目睹這樣的場景,之前,無數次幻想過步平凡的生活,鼓足了勇氣,闖進了他的生活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這才是對方真實的生活狀態,尊嚴、尊重、敬畏、豪車、權力、名望,這些不過是附庸品罷了,不是他的生活,那一刻,她明白了,對方的人生,不能有任何一次輸的機會,輸了,就是死亡。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往常遇到有宗教信仰的人,她會不以為然,可如今,卻在心裏開始為步平凡祈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