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駕駛著車,說是漫無目的,可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玄武潭。
“您是步平凡?”
守衛完全不敢相信,核實了一大會兒,最後索性結結巴巴詢問著對方。
“怎麼,抽我那麼多支煙,才幾個月沒見,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說著笑話,他抽出了香煙又塞給了對方一根,當然,自己也點了一根。
“我靠!”對方號稱書素質高的守衛,眼下,也吃驚地說起了髒話,吸了口煙,道:“平凡哥,歡迎回家,歡迎回家!”
說著話,前麵的柵欄被他直接打開了。
“嗬嗬!”笑了兩聲,步平凡開了進去。
裏麵還是那樣的風景,看得久了,終年就是這樣子,也難怪藍齊兒會厭煩。
沒有告訴任何人,步平凡來到了二爺家,他不知道這到底禮貌不禮貌。
定了定身子,他按了按門鈴。
“誰啊!”裏麵保姆的聲音傳來。
接著,聽到了裏麵一陣小跑。
門被打了開來,打開門的一瞬間,保姆手裏的盤子掉在了地上,眼前的這個人,她不會不認得。
“怎麼了?”
二爺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接著,下樓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
二爺最近身體不是那麼硬朗了,一方麵是身體老了,另一方麵,婚禮上的一幕乃至現在藍齊兒的萎靡蕭條,對他的打擊也是同樣的大。
咳嗽著,他走下了樓。
“怎麼了這是!”
現在他倒像是一個絮叨的老頭。
“二爺!”看到了對方,步平凡走了進去,徑直朝對方走來。
“平凡!”
二爺首先不敢相信,肩膀一張,眼睛瞪的鼓鼓的,盡管知道對方沒死,但還是不敢相信對方能夠此刻站在自己麵前。
“二爺!”他又叫了一遍,這時,已經來到了對方的身邊。
“平凡,你!”
二爺激動地完全說不出話來,他有太多的話同他說了,內心而言,盡管婚禮不算完美,但他已經認下了這個孫女婿。
這麼多天,僅僅知道對方還活著,可是至於好不好,他的能力再大,也無法知道,他何嚐不擔心這個年輕後生呢?
“二爺,你還好吧。”
步平凡看著對方,問著這句話,但他知道,二爺的身體不可能像之前那般好。
“好,好!”
他連說兩聲,算是給了對方答複,除此之外,再無更多的言語。
二爺拄著拐杖,朝書房走去,步平凡倒是沒有跟過去,而是上了樓,樓上還有一位,整件事情,恐怕她是最為受傷的。
上了樓,步平凡敲了敲門,沒有任何聲響,他嚐試著打開門,好歹,門沒有鎖,這是二爺命令修鎖人改裝的,唯恐對方想不開。
上一次進她的屋子,還是一塵不染的樣子,現在,完全像是沒有生機的樣子,冰冷、昏暗,窗簾被緊閉著,屋外的陽光滲透不進這密閉的窗簾,她靜靜地坐在床上,麵對著她,直挺挺坐著,她這麼愛幹淨,可床上的被子,卻沒有被疊起,就連床單,也是有些發皺,門旁的鋼琴上,已經落滿了灰塵,看得出來,這裏已經好久沒有被她觸摸過了。
步平凡想要張口,可話沒說出,卻卡在了他的喉嚨之處,他無法知道對方這麼多天裏到底經曆了什麼,更不知道如何安慰著對方。
深深呼出了一口氣,誇張地動了動自己的臉,讓它拚湊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齊兒!我是步平凡!”
他走了上前,摟住了對方。
“我是步平凡!”
話再次從他口中說出,可對方,依舊沒有反應。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沒有一絲反應的她隻是在嘴裏喃喃道。
這是步平凡不曾想到的,婚禮上的刺激已經影響到了她,接著,步平凡又被眼睜睜地抬走,同樣刺激到了她,精神恍惚的她始終走不出這個怪圈,即便是現在。
“是我啊,齊兒,我是步平凡啊!”他突然緊張起來,走在她的身前,輕輕捧起對方的頭,好讓對方看。
那雙眼神,還是一如既往,黯淡無光。
“我是步平凡啊,齊兒,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他急了,眼淚從他的眼眶內滑出,如果對方真的成為了現在這樣子,自己隻能背負一輩子的愧疚了。
“別再逼她了,平凡,沒用的。”
二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他的聲音同樣有些顫抖,齊兒就是他的軟肋,現在,齊兒成了這個樣子,他比任何人都要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