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信裏的內容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裏麵說了什麼。
在不周山上宮子寒癡癡的站了半天都沒有動一下,司雨天官為了衝洗掉大難的陰鬱,便在凡間降起細雨來,即使雨水落下來,打在宮子寒的身上,宮子寒還是沒有動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就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他不動站在他身後的三公主也不動,其他人更不知道該怎麼辦,宮玉傾等人都知道君言臻的離去對宮子寒是多麼大的打擊,一個人都不敢出聲,更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直到天帝和宮棋來了好一會兒以後宮子寒才幽幽轉身,對著天帝和宮棋跪下說:“陛下、父親臣不忠不孝,不能娶三公主為妻,請陛下和父親責罰。”
這是他們早就猜到的結局,但是也不能夠讓三公主這樣在三界丟了顏麵,正當他們為難時三公主很淡然的走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頭上的鳳冠和大紅嫁衣給脫了。
“三妹,你幹什麼?”大公主不理解三公主這是幹什麼,想要阻止三公主,卻被七公主給攔住了,三公主看了一眼大公主,在看看宮子寒說:“這場大婚本來就是一場鬧劇,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父皇,我不要一場有名無實的婚禮,也不要一個名義上的丈夫,請父皇放了子寒,放了黃兒,這場大婚本來就是天尊為子寒設的一個局,既然天尊不在了,黃兒也不想再演下去。”
三公主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天帝也明白現在的宮子寒不是他能夠控製得了的,便順了三公主這個台階下來。
宮子寒悠然的站起來,麵對著無邊的天際,水珠順著他精致的下巴滴下來,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他閉上眼睛感受天地間的靈力:“臻兒,你費盡心思想要讓我忘了你,可是我又怎麼可能會把你忘了呢?”
明明是哀傷至極的話語,但是從宮子寒嘴裏說出來時卻是淡漠如水,那一刻三公主還有一種錯覺,站在那裏的人不是宮子寒而是君言臻,但是她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宮子寒。
災難過去後的幾天,藍爍王府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宮子寒,隻是宮子寒變了,變得越來越像君言臻了,整個人都是淡漠如水。
宮子寒一個人來,藍爍王府卻沒有人問他君言臻在哪裏,宮子寒直徑走到君言臻的房間裏,那裏還是原來的樣子,還殘留有君言臻許些的氣息,弄得宮子寒都不敢大口的呼吸,他害怕這殘留的氣息也會因此消失。
這是多麼可笑又孩子氣的一種想法啊……
宮子寒隻取走了一樣東西,就是那盞天燈,在燈會上君言臻讓他搶來的天燈,因為有君言臻靈力的保護,天燈還是完好無損,即便如此宮子寒的動作還是小心翼翼,就怕他用力大了會弄壞天燈。
“這個天燈我能帶走嗎?”宮子寒拿著天燈問君越,君越點點頭:“當然可以,你拿走妹妹的任何東西,想必妹妹都不會介意,何況是一盞天燈。”
宮子寒低垂眼目,看不清他的眼神,隨後宮子寒又說:“我還有一個請求,臻兒的房間能不能不要讓任何人進去,有我的法力保護,裏麵會一直這個樣子,不需要人進去打掃,我不想臻兒的房間裏有別人的氣息,那裏隻屬於她。”
君越再次點頭,這下宮子寒才滿意的離開,這一次宮子寒不是一下子消失,而是一步一步的慢慢走。
三界裏沒有了補天石,也沒有了黑蛟龍,魔界和仙界互不相犯再次恢複了平靜,黑蛟龍消失後左護法淩風掌管魔界,依照黑蛟龍的交代將魔界治理得有條有理。
重生後的北鳳嘉和將鳳族族長之位傳給了紫檀,她和窮奇兩人逍遙自在的遊遍三界。
宮笚琨和敏若仙子也回到了蓬萊,打算再不出蓬萊,奇怪的是蓬萊裏竟然不見翎雲仙子,他們也不知道翎雲仙子去了哪裏。
而連亦也在昆侖山白鷺族裏修煉,希望有一天能夠修煉成仙,長長久久的陪著天真無邪的紫妍。
相比於幸福的他們,宮玉傾則也回到了昆侖,她還是不能夠進入封印裏,不過她沒有半句怨言,依然日複一日的守在封印外。
那日過後三公主便再也沒有出過七仙閣,她也安靜了很多,每日隻顧修煉,其餘的六位公主怎麼勸她也沒用。
宮子寒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誰也找不到他在哪裏。
若是有緣或許在人間的某一處會看見他提著一盞天燈,脖子上帶著一塊血玉,毫無目的的行走,像是遊玩又像是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