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競霆還沒答應,樂棠就搶著回答:“哥,我也要上去。”

樂棠想不明白高競霆想幹什麼,但他能感覺出高競霆在做戲給容裴看。想到高競霆那身蠻力,樂棠很不放心他和自己哥哥獨處——尤其是在哥哥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容裴聽到樂棠這麼說,猛地發覺自己反應太大了。他笑笑說:“樂棠你先呆著,哥就是想問問你競霆哥外交部關於下個季度的規劃。乖,很快就好了。”

高競霆把樂棠抱進懷裏,輕輕吻了吻他額前的發:“大舅哥要考校我,你就別攔著了。”

容裴麵色如常,轉身上樓。

高競霆跟在容裴身後上樓,目光追隨著他那漂亮的背脊。

容裴自尊心很強,在床上連呻-吟都不允許自己發出來,含在喉間,隱在舌底,即使身體騷-動到情不自禁的地步依然十分理智。

這麼多年以來,容裴大概隻有“不會和別人做-愛”這件事沒騙他吧?

這個人太冷淡也太冷靜,如果不是擔心他“以後”會傷到樂棠,他肯定不願意屈居人下。

尾隨容裴進了書房,高競霆從裏麵把門上了鎖,目光灼灼:“阿裴你想問我什麼?”

容裴說:“我說過,樂棠沒成年之前你不能碰他。”

高競霆一臉委屈:“我隻是想和他睡……”

容裴毫不留情地表明自己的不信任:“我對你的自製力沒有信心。”

高競霆悶悶不樂:“我自製力很好。”

容裴不說話。

高競霆盯著他:“不能跟樂棠睡的話,我要跟你睡!”

容裴抓住高競霆要抱自己的手說道:“不要胡鬧。”

高競霆哪會被他擋住,整個人欺了上去,張嘴吻住他那柔軟的薄唇。

反正他是個傻子!傻子做事可不用顧忌那麼多。

越是直接、越是傻氣、越是蠻橫不講道理……容裴就越放心!

高競霆抓住容裴手腕的手微微收緊,毫不意外的就看到容裴的眉頭皺了起來。

即使疼到極點也不出聲是吧?之所以不願意在別人麵前流露半分脆弱,是因為要維持那可靠、從容、無所不能的表象,無限拔高他在“傻子”心裏麵的地位,讓他信賴他、依賴他、一刻都離不開他,更不敢在他麵前稍加放肆。

高競霆的吻變得更加深入,也更加粗-暴。

等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裏泛開,容裴終於察覺出高競霆的異常:這人與其說是在吻他,倒不如說是在泄憤。

容裴抽出手按住高競霆的腦袋,輕鬆地讓自己從那發瘋的吻裏頭退了出來:“高競霆,你在幹什麼?”

高競霆無辜地說:“接吻。”

容裴說:“這不對。”

高競霆說:“那該怎麼做?”

對上那雙“求知若渴”的眼睛,容裴微微眯起眼。接著他很快就笑了起來:“你別動。”

高競霆一晃神。

等他回過神來時容裴已經把他推到牆邊,雙手撐在他兩臂之外,微仰頭,輕輕覆上了他的唇。

鼻端交彙的氣息溫暖而又曖昧。

淺淺地、淺淺地,來回地親吻。

唇舌輕淺地廝磨著,心也被撩-撥得時上時下。

那感覺就好像小時候在抓牆壁上的光點,傻乎乎地跟著它跳過來、跳過去,卻怎麼也抓不住——被它逗弄了老半天才發現,原來該去搶的是對方手裏拿著的那麵鏡子。

就在高競霆按捺不住想要反客為主時,容裴的吻突然加深了,那柔軟的舌頭長驅直入,直接而巧妙搔刮著他敏-感的上顎,仿佛驟雨突至,瞬間席卷他的每一寸神經。

高競霆的腦海一片空白。

容裴抽身退離,微笑著說:“這才叫接吻。”

他的目光絲毫沒有情-欲,就像剛剛隻是很單純地教授著高競霆接吻技巧,不存在半點情動。

高競霆覺得心頭躥起了一把火,瘋狂地燃燒著他的理智。

又是這樣!

又是為了樂棠吧?那就讓你為個夠!

高競霆反手抱住容裴:“不對,樂棠不是這樣的,他很害羞。”他在容裴臉頰上印下一記輕吻,氣息噴在容裴頸邊,“隻要這樣他就會臉紅,像隻受驚的小兔子,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描述得太真實,容裴眼前猛地出現了高競霆摟著樂棠的畫麵。他微微一頓,警告道:“我說過,樂棠沒成年前你不能碰他。”

高競霆盯著他,眼睛裏充滿欲-望:“可是我很想做-愛。”

容裴閉上眼:“我和你做。”

高競霆似乎不太滿意:“你和樂棠不像。”

容裴平靜地說:“我和樂棠是兄弟,怎麼會不像。”

高競霆說:“那我們就在這裏做吧,突然回房間的話樂棠會發現的,我怕他生氣。”

容裴看著高競霆說:“好。”

他回答得太幹脆,高競霆反而有點不知所措。